“啊,爹,是挺好的。”白川柏沒想太多,老老實實的道,“到飯點就有點忙碌不過來,還好僱了幾個人手,不然太累了。”
“這樣啊。”白老爺子感嘆了一聲,“說起來,也是咱家沒有財運,這麼多年了,你大哥一直跟你舅做生意,翻不起個啥波浪,前幾天你大哥進了點藕過來,也就賣出去一點,多虧藕能放幾天,這要是換了不能放的東西,得虧完了不成。可是等下個月咱們本地的藕挖上來了,你大哥就算能賣出去也賺不到啥錢了……老白家沒有財運啊。”
這話說的,總是感嘆老白家沒有財運,咋不說白家子孫不爭氣,各有私心。
把所有的重擔都放到老大的頭上,虧欠了就怪他,賺了一起分,擱誰誰願意啊。
再說了,白川羌好像也沒那個做生意的天分……
“爺,可能這財運也分人吧。”白芍就從白川柏的懷裡直起身子,不鹹不淡的道。
“那是,那是。”白老爺子沒有反駁白芍的話,反而緊跟和長吁短嘆了起來,“你看現在,你爹的鋪子做的多紅火,想當初,剛開始的時候,我和你奶都覺得你爹會虧,沒有多看好,沒想到現在竟然做的如此紅火,現在不光十里鋪,出雲鎮的人都知道你們這個叫食為天的鋪子啦。”
“是嗎,那我們還真挺幸運的,爺奶都不看好,還能維持下來這個鋪子。”白芍的態度依舊很淡,她可不覺得白老爺子是特意過來誇白川柏的。
“真的很不錯,這個鋪子……”白老爺子欣賞般的將整個鋪子上下看了一下,發現鋪子裡乾淨整潔,做飯的地方分的很清楚,涼拌的跟需要用火的分開,保證不會竄味兒,做飯的人都乾淨利落,經常洗手。
鋪子裡的客人也是絡繹不絕。平時飯點的時候是爆滿,不是飯點的時候也總有人過來吃上兩口或者打包點甜品,總之就沒斷過客。
可以這麼說,食為天鋪子裡的東西都是供不應求,從來沒有賣不出去的。
或許也跟他們做的量沒有特別多有關……
“好啊,這鋪子的確好……”白老爺子一邊打量鋪子,一邊感嘆。
一旁的白川連和白川羌也跟著看,好像是在打量自己的囊中之物。
白芍警覺的睜大眼睛,若有所指的道,“這個鋪子其實也不容易,分家之後,我爹和我娘多辛苦才撐起來了鋪子,唉……那些日子真是難啊。”
她說這番話,什麼難不難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提醒白老爺子,大家已經“分家了”,當初劉氏對他們所做的絕情一幕還歷歷在目——分家了,都不能在一個鍋裡吃飯,那麼鋪子什麼的,就更不可能是大家的了。
“哈哈。”白老爺子乾笑了兩聲,沒有反駁白芍的話,只是長嘆了一口氣,再次提起了白川羌那批賣不出去的藕,“老三啊,你大哥最近難啊,幾百兩銀子都壓在家裡,現在整個家裡吃個飯都難啊……已經連著好幾頓素菜了,你孃的小炒也沒了,跟著家裡人吃燉菜,你也知道,她嘴刁,不愛吃燉菜,這幾天就瘦了不少……”
身為白川柏的爹,沒有人能比白老爺子更清楚白川柏的軟肋是什麼——那就是他的爹孃。
就剛才,白芍能用眼淚逼得白川柏對白川連說上一句重話,為自己撐腰。
可對方若是換成了劉氏,以目前的白川柏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為兒女撐腰的可能性。
不過白芍也清楚,想要一口吃個大胖子是不可能的。
她得慢慢的,慢慢的逼著白川柏硬氣,逼著他崛起,先從他最看不過眼的白川連開始,後來逐漸換成別人。
等白川柏已經習慣了保護兒女家人,習慣了反駁,習慣了跟人硬氣,那麼他說不定就可以真的拒絕劉氏了。
至於現在,他還是那個懦弱孝順的兒子,一聽到劉氏瘦了,兩眼裡就溢滿心疼,“哎呀,娘……娘她都瘦了啊,這樣,待會爹你們走的時候,給娘捎走點肉菜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