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從大衛身邊離開後,柳杉和柳如意躲躲藏藏了一月有餘,柳如意在這一個月裡生病發燒傷口化膿,好似是這輩子所有的病都在這時找上門來,不知怎的柳杉就想到英雄末路這四個字了。
連帶著喂柳如意喝藥的手都微微顫抖,柳如意的臉色比之往常白的厲害,說話更是虛的厲害。
但是比起無精打采的柳杉也是要精神的多,他伸手奪過柳杉手裡的湯匙有些惋惜的看著灑落到被子上的藥,罵罵咧咧的說道:“你這混小子,你是不知道這些藥有多貴嗎?要是藤條在手我一定要狠狠的抽你這混小子兩下。”
“······”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以為我藤條丟了就抽打不得你了!”
“沒,沒!爹,你可悠著點吧!別牽動了傷口。”
“你知道你還氣我?”柳如意發問。
柳杉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老頭子,你多大個人了怎麼還耍小性子啊!”
“你調侃我!”柳如意說著錘了柳杉一下。
若是這樣看的話,柳杉和柳如意二人說是父子其實更像是朋友,此時生活雖不如在將軍府的時候富足但比之以往更是溫馨些。
“爹,我有事問你!”柳杉難的的嚴肅了起來。
見自己不正經的兒子此刻這般嚴肅,搞得柳如意也有些好奇:“說什麼事!”
“咱柳家還有沒有什麼遺產什麼的,告訴我再哪兒!您兒子以後也有個安身立命的本錢。”
“滾蛋!你個混小子。”
一番鬧騰下來,柳如意也乏了,沒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柳杉趁他睡著了就走出門,時間恍恍惚惚已然到了傍晚,日光昏黃,天色暗沉。
眼淚不知怎的格外突然的湧出,少年人抽噎著,望著太陽聲音壓得低低的:“娘!嗚嗚嗚,孩兒想您了!”
柳杉的母親早在顧子庚突襲將軍府的時候就已經被一個袖箭射殺了,父親雖然多年未能動武,但是當時吞服神醫所贈的藥物本也不會被無名小卒刺中。可當時,父親看見母親被袖箭刺中心神不穩間受了傷。
母親死的時候本還有口氣,可在柳杉和柳如意相繼被人制住後,又被顧子庚手下的小卒補了一刀這才身亡。
臨死的時候還在望著她這輩子最愛的兩個男子。
“你哭什麼?老子不是還沒死嗎?”柳如意一巴掌拍在柳杉的後腦殼上罵罵咧咧的說道,“別跟個娘們一樣。”
拜他這一巴掌所賜,柳杉從回憶裡驚醒,慌忙的將眼淚擦乾,有些不滿的瞪著自己父親。
“咋了,你還有理了?揹著我想我老婆,你真可惡。”柳如意說著長眉微挑,“混賬小子!”
“那也是我娘。”
“你娘是我媳婦。”
“幼稚!”
“······”
這場父子的對戰最終還是柳杉敗下陣來,他到底還是比不過柳如意這個老不要臉的。
“臭小子,你想不想知道你娘和我年輕時候的故事!”柳如意蹲在地上,但是好像牽扯到了傷口,嘴角抽了抽倒吸了一口冷氣。
柳杉咧嘴滿懷惡意的笑了笑,然後在柳如意的背上重重的拍了下,進屋給他搬了個板凳讓他坐下。
柳如意呲牙咧嘴不停地罵著柳杉是個混小子。
待他座好後便開始講到:
“我們年輕的時候可是被稱為絕代雙驕,遇到你孃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具有喜劇色彩。就是在戰場上割韭菜的時候,見到有個好看的姑娘,一時間不捨得殺抱回家了。這個你以後可不能學奧!
你爹我是知道自己有魅力,對方不管是怎樣一個難啃的骨頭都要拜倒在我這個人的魅力之下。
你娘是個間諜,來我這裡就是套取情報的。哪成想最後愛上我了,要死要活的要跟我走。我當然不肯啊,我說戰爭沒有結束我怎能滿心兒女情長呢!
你娘性子也烈聽我如此說,第二天給我留了封信就走了。她說柳如意那天戰爭結束我自來尋你。現在的你請專心完成你的家國大業,老孃走了。
我當時還想,這娘們走了好啊!她這一走也就沒有人絮絮叨叨的吵得我心煩,十天半個月過去,我發現不行這遭老孃們在的時候你嫌煩走了之後又想得慌。可這老孃們也沒說打完仗去哪兒找她啊!於是我就更加賣力的打仗了,就是想這戰爭早點結束,我好回家娶媳婦去。
隔年戰爭進入白熱化,兩邊戰術撕咬的極為厲害。什麼生間活間死間一把一把的往外扔,從裡往出剔。
誰也奈何不了誰,但是有天情況突然變了,敵軍的情報開始源源不斷的往我們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