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柳杉帶著大衛剛進門就被柳如意的一個花瓶嚇了出來。堪堪避過那要人命的花瓶,柳杉哀嚎著:“爹!我是您親兒子,柳家的獨苗苗啊!砸死我了誰給你養老啊!”
“滾滾滾,老子怎麼生出你這麼一個貧嘴的瓜娃子!”柳如意咧嘴罵道。
柳杉一邊擺手一邊後退,連聲討饒:“爹別打了!今兒有人在呢!”
“什麼人在!瓜娃子老子一會兒再收拾你!”說道後半句的時候柳如意已然看見候在門外的大衛,見那人衣著不凡樣貌俊逸,拿著藤編遙遙指著柳杉說道。
“這是哪家的小少爺呀!來將軍府有何事,將軍遠征異族。若是無要緊事,就請回吧。”
大衛一時之間有些侷促連帶著整個人都有些慌亂,這番景緻落到柳杉眼裡活像是醜媳婦見爹孃一般可愛的緊,故而匆忙上前替他接了話頭:“爹,這不是來找將軍的。將軍都出徵多久了,怎麼可能還有不開眼的匆匆忙忙上府邸尋他呢!”
柳如意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笑的一臉諂媚的兒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他也不是個糊塗的,來人是何等意圖他又怎會不明白,讓兒子這麼一攪和驅人走的心思確是要往下按一按了。
隨後,柳如意清了清嗓子:“先生,如何稱呼?”
大衛聞言更加侷促了些,垂下腦袋一臉的羞怯:“不重要的地方!”
“不重要的地方?”柳如意撇眉,沉思了片刻,“可是趙國西面依附於有點重要的地方的那個小番邦!”
“是的!”大衛用著蹩腳的中文答道。
“來幹什麼?”
“來朝貢。”
“奇怪每年朝貢的時候是春分時節,現已過去一月有餘,你為何在我趙國逗留如此之久?”
大衛聞言抬頭用已經羞紅了的臉,微微斂著滿池春水的眸子,盯著柳如意目光灼灼言辭懇切:“我將行的時候遇見了柳杉,為之而停留。”
“啪!”柳如意猛地一拍桌子恐嚇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柳杉他和你一樣是個男人。”
“我知道,我知道這段感情定要為世俗所不容,但我可以發誓我定不負他。”
不遠處的透明罩子裡,蘭芝聽見大衛的這句話手撫上心口,眼淚不知何時糊了一臉:“前輩,您值不值到我的過往。這句話我好想聽到過,言辭似是比現在懇切上三四分。明明是十分沉重且動人的誓言,卻不知道怎麼了聽得我心口生疼。”
當康與郎酒幾乎同時嘆了口氣,當康此時表現的樣子比之前更是富有人情味了幾分,她走上前拍了拍蘭芝的肩膀。
燭龍的眼中飛快的劃過一絲狹促的笑意,他仰臉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竟是對你這十年所經歷的事情更感興趣了半分。”
“此間事了,我便同你說。那是我手上另一片記憶的故事。”當康冷著臉說著。
“前輩!我有種感覺那人是騙小將軍的,將軍,將軍!你快去和小將軍說啊!”蘭芝先是對著當康說,但是看見當抗冷漠的表情不得不扭頭扯住郎酒的手懇求道。
郎酒苦笑:“若是能干預我又怎麼會不去說呢!但是我們現在身處與他的記憶又怎麼能去改變呢!”
“可以哦!但是——”之語的聲音突然在四人耳邊響起四人同時扭頭看向他,之語咧嘴一笑並不溫暖讓蘭芝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只有一次機會哦!而這個機會的擁有者是蘭芝姑娘。勸您審時度勢,在最恰當是時機做這件事哦!不然你與郎酒二人便要永遠困在這記憶裡了!”
“你這傢伙怎麼神出鬼沒的!”燭龍屈指一彈,之語躬身剛要說話,燭龍指了指不遠處的二人,“先閉嘴哦!那邊正好演到最重要的地方了!”
眾人聞言皆看向遠方。
大衛拿著火把,腳踩著身中箭矢躺在地上的柳如意身上笑容扭曲張狂,柳杉一臉呆愣的看著他。
“大衛,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少年人到底才十歲半大的孩子對危險還是有些懵懂的。
大衛看著他表情毫無波動,竟是連表情都不願意施捨於他了:“從新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顧子庚字柳眉,今年十六,有點重要的的地方的二王子。”他說著從臉上撕下一張人。 皮。面。具,將那面具扔到腳底,冷笑:“同你過家家的也不是我,是我身邊的這個小傢伙。”
柳杉順著他手指指到的方向,看到一個樣貌平庸的藍眼男人,此刻那個男人眼圈通紅的望著自己,嘴唇開合遠遠望去像是不停的再說:“對不起!”
柳杉慘然一笑,嘴唇全無血色:“您來將軍府究竟是要做什麼?”
“杉兒,別問了快逃!”柳如意有些無力的拍著身下的地,張大了眼睛望著還在不停發問逞英雄的兒子,有些茫然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