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梨花林回來之後,方樂英和夢姑的感情又升溫了幾個度。
蜀平遙遠遠地望著院子裡親暱的兩個人,嘆了一口氣就離開了。
此時正值夏初,天剛熱。
方玉英不知從哪裡搞來了一些荔枝,用窖藏的冰鎮著在院子裡支起一把傘,下面擺了兩個石凳子在夢姑和方樂英中間放了一個石桌子,石桌子上放著冰盤和荔枝。
夢姑膝上放著一本書,方樂英支稜著腦袋看著他。
“夢兒,這是剛弄來的荔枝!”方樂英說著從一旁的冰盤裡,捻出一顆荔枝小心的剝好殼餵給夢姑。
夢姑好奇的望了一眼那個東西,張口咬下那個荔枝因是第一次吃啃咬咀嚼都顯得小心翼翼的。
“記得吐核!”方樂英說著給自己也剝了一個,扔到嘴裡大口嚼了起來。
“最近天熱,夢兒若是想要納涼記得喊饅頭將傘支起來!莫要曬黑了,曬黑了可就不好看了!”方樂英說著摘下了插在頸後的摺扇,輕輕的搖了兩下,懶洋洋的趴在是桌子上。
夢姑將那本古書拿到手裡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漫不經心的答了句。
“夢兒!這書就有那麼好看嗎?你為何不看看我啊!”方樂英有些吃味的說道。
餘光看見一旁站在月亮門的一個丫鬟的手勢,兀的眼珠在眼眶裡轉了一圈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坐起身驚得夢姑險些把手上的書扔了出去。
“夢兒!我還有事——先走了!”丟下這句話後,方樂英就急匆匆的走了。
“方郎——”夢姑喊了聲,也不知那人是聽到了還是沒有聽到,就只見那人的身影愈來愈遠,夢兒搖了搖頭有些寵溺笑道:“還是這般痴樣”
院子外面有嗩吶聲在響,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紅白事!
聽著那嗩吶,夢姑是看不進去書了,滿腦子是是方樂英求親那天錦衣策馬的模樣。只得放下書,她喚來饅頭。
“饅頭!這安陽城可有什麼地方即好玩,又是方郎沒去過的!”夢姑問。
一個很平常的問題,卻讓饅頭身上打了一個冷戰,半晌都沒有憋出一句話來。
“恩?我可是問錯了?”夢姑看著饅頭那有些反常的舉動皺了皺眉頭。
這話一出,饅頭撲通的一下跪倒在地上,連聲道;“回少奶奶!梨春居的旁邊有一個蓮塢,現在正好可以去瞧瞧景!”
“不就是去看看景?你在害怕什麼?”夢姑覺得饅頭這幅樣子有些古怪,但是也沒有多想,故而衝他揚了揚下巴,溫聲說道:“帶我去瞧瞧!”
“好!”饅頭說完進屋拿了一把傘,喚了一個丫鬟過來為夢姑打傘,然後自顧自的往前走著帶路。
出門走在路上的時候,胭脂看著饅頭的背影突然出聲問道。
“饅頭,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方郎的!”
饅頭的腳步頓了一下,回了句;“奴是在十歲的時候被少爺撿回來的!”
“撿回來?方府的粗使丫鬟和僕從,不都是王叔定期去買的嘛!怎的還有你這種被撿回的!”夢姑覺得有趣多問了一句。
“那日,大雪!天冷的很,我爹孃都死了,我只得在街上乞食——少爺見我可憐就給我撿了回來,老爺也覺得我手腳麻利,就留了下來!”饅頭靜靜的說著,因為是背對著夢姑所以也不太知道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模樣。
“少奶奶,奴多嘴說句!”饅頭說完了自己的身世突然扭頭看向夢姑,那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有堅決有憐憫,都是些夢姑看不懂的沒有來由的表情。
“你說!”連帶著夢姑的神色也正經了幾分。
饅頭臉上的堅定更重了幾分,他說;“以後不管少爺做什麼事,都請您原諒他好嗎?若是少奶奶應了,饅頭這條命以後都是您的!”
“你再說什麼胡話啊!傻饅頭,快帶我去蓮塢!”夢姑一聽就笑了,她看著饅頭那一臉堅定地表情,說道;“方郎!他怎會辜負我呢!”說著夢姑想起來之前梨花林,方樂英在搞欲買桂花同載酒時說的話。
“我此生定然不會背棄你!”這十個字堅定熱烈,光是想起就叫夢姑心裡暖洋洋的。
又走了幾步,前面走來兩個人。
一個穿著玄色繡蟒紋的錦衣,一個穿著淡紫色束袖的便服,腰間掛著一把長劍,落後一步跟著那個玄衣男子。
“梓澀!聽說,那方家的小公子娶了一個妓。女之後,又納了一個叫胭脂的妓。女?”李濟青說話的時候‘妓。女’和‘方家小公子’這幾個字咬的極重好像是故意說給誰聽似的。
高梓澀眯了眯眼睛,大聲回道;“是啊!何只是納妾,那氣派,比娶妻也不欠分毫聽說今日納呢!夢躍居到方府的那條路又讓湊熱鬧的人堵了一個嚴實!若是我們走的快的話說不定還能去領點賞錢呢!”
夢姑瞪大了雙眼,看著那兩個人滿臉的不可置信:“二位公子!您們剛剛再說說誰?”
“恩?怎的,姑娘你還不知道!”李濟青難得好脾氣的說道。
夢姑點頭,臉上的笑容都帶上了幾分苦澀。
李濟青笑了笑,說道:“那方公子又娶一個妓。女,聽說這次的場面似乎是比娶妻的時候更勝幾分呢!姑娘若是覺得有趣可以去前面的大街看看,沾沾喜氣!”他說著還指了指遠方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