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婊子要是再不下來,別怪我無情。”李濟青說著右手豎起,高梓澀的右手放在劍上。一時間空氣裡都充斥著一股子肅殺的意味,胭脂見此也不懼怕,笑盈盈的從方樂英身上下來,微微福身行了一禮。
“你這丫頭——不簡單——”李濟青陰陽怪氣的誇了胭脂一句,胭脂含笑:“比不得大人!那奴先退下,大人謾談!”
“李濟青!”方樂英這時才開口,他說著衝胭脂微微晃了一下頭,一張臉吊著像是再跟她說快滾。
胭脂福身,快步離開。
“你來幹什麼?”方樂英一臉菜色,瞄了一眼下面彈琴的夢姑故作痴迷,他演的極像說話的嗓音裡似乎都充斥著一股子甜氣,“怎麼?也喜歡上這丫頭了!我可告訴你哦!莫要同我爭,那丫頭和剛剛離開的哪位都是個有趣的。我都要了——”方樂英說道高興的時候,眉毛還上揚了兩下。
李濟青看著方樂英那副樣子,眼睛裡圈起了滿滿一池的哀傷,說話的聲音都低了三分,嘴唇嚅動了幾下,才說出一個我字,而後便是長嘆了一口氣。
“我什麼?李濟青!你不會又要說喜歡我吧!”方樂英看著他是笑著的但那眼裡的譏諷濃的抹不掉,“你怎配說喜歡?不過京城見了一面你就給我找不自在,現在你還追到安陽城來了?你當我是那樓下彈琴的傻丫頭嗎?世間三千美色,你喜歡那樣不好,偏喜男色。真是讓人噁心,離我遠點我快吐了——”
“錚”高梓澀的劍架在方樂英的脖子上,他的眼神如刀子般刺的方樂英渾身生疼;“我家少爺何等身份,豈容你詆譭!你若在多說一句我定要把你的舌頭絞下來餵狗!”
“停停停,有話好說莫要動刀子啊!”方樂英額上的冷汗已經沁了一層又出一層了,他說話的嗓音都哆嗦了:“說話歸說話,見血了可就不好了!”
“哼!”高梓澀冷哼一聲,手上的長劍又往前進了幾分,方樂英覺得一陣涼意從脖子一直傳到了後腦勺,“親孃!興許是已經見血了吧!”他在心裡哀嚎。
“夠了!”李濟青衝著高梓澀喊了一聲,轉而衝著方樂英和氣的說道:“英兒,許是因為我玩笑開的過火了,故而有些氣性。你若是喜歡那個丫頭就去尋她吧!不妨事——放他走!”
後面三個字是同高梓澀說的,聲音沉沉的像是秤砣一般壓在高梓澀的心頭,險些叫他喘不過氣來。
“是,少爺!”長劍入鞘,高梓澀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李濟青,方樂英瞪了一眼李濟青,然後又被高梓澀用眼神嚇的一哆嗦。
看著方樂英的背影,李濟青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梓澀!我是不是錯了?”李濟青攤到椅子上,用手將臉遮住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高梓澀將手中的劍柄攥的緊緊地,嗤笑一聲;“蠢貨!任那個男子被你這般追求都要氣掉了腦袋。”
“呸!給爺閉嘴,要不撕了你的嘴!”李濟青說著,那話語中的失意已經褪去,裹上了一絲慍怒。
“你這話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是男人就別光念叨,老子等你!”高紫色握劍的手鬆了半分,一雙眼睛銜著膩死人的溫柔有一搭沒一搭的刮過他的臉。
李濟青氣結。
······
“夢兒!”少年清朗的聲音,游龍一般從屋外躍入屋內,攪動著屋內死水一般的氣氛。
夢姑看向屋外一雙清亮的眉眼中帶著喜色,她連跑帶跳的衝到方樂英面前一把將他抱住連聲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方郎還是回來找我的!”
方樂英強行把之前見到李濟青的不適壓下,演出一副高興的樣子,輕輕的擁著夢姑,輕聲說道:“沒事了!我來了!”
夢姑聽著少年的話,把腦袋埋在對方胸前,她沒有看到的是方樂英看著她的眼神裡所包含的怨毒與惡意。
方樂英看著女子欣喜的模樣,壞主意早在腦子裡走了十個來回了,“這丫頭到是個痴傻的,外面那人不好對付。不若拿這女子當一個擋箭牌!”
“我從未想過如姑娘這般的滴仙人,居然可以是這樣的一個身份。終是老天不公啊!”方樂英輕輕的拍了夢姑兩下,話語中的憐惜之意濃的膩人。
夢姑聞言仰頭,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可是嫌棄奴了!”
“傻丫頭,想什麼呢!”方樂英說著颳了一下夢姑的鼻樑,“我怎麼會嫌棄你呢!夢兒,你可要賠我?”
“什麼?”似乎是因為方樂英的話題跨越性太大,夢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看著方樂英的神色染上了一絲迷茫。
“我自那天見你之後,再也不敢看星辰了!”方樂英含笑。
對方話音剛落,夢姑就漲紅了臉,一拳捶在方樂英胸前,嬌聲說道:“討打!”
“啊!怎麼辦呢!”夢姑捶的不重,方樂英卻做出了一副痛苦的樣子,“夢兒,我覺得的我心口疼!嗚嗚嗚,你快賠我醫藥費——”
“夢兒此刻身無長物,拿什麼賠你啊!”夢姑心裡有底,見他想戲耍便也順著他。
夢姑這句話像是開啟了方樂英身上什麼開關似的,他騰地一下站直身子一把抓過夢姑的手,含情脈脈的說道:“那夢兒——不妨將你賠我,”他說著,將夢姑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處,“這裡已經為你騰好了地方,只等你搬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