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看向成安前,先瞥了雷鳴一眼,沒想到,他說的竟然是實話。
“國師大人想要我們做什麼?”成安試探性問道。
紀然也警惕的看著朝月,他堂堂一個國師,竟然會需要他們幫忙,這話說出誰信啊。
“三位的小師妹,是叫離言,對吧?”朝月笑眯眯問道。
成安三人臉色瞬間就變了,阿言竟然也跟他扯上了關係,這……怎麼會呢?
紀然動了動嘴唇,下意識就要反駁他,她心中有個堅定想法,無論如何都不能跟他扯上關係。
朝月卻先她之前開口了,“她天生異瞳,左邊的眼睛是藍色的。只是最近發生了些事情,她的左眼變成了紅色,我說的對不對?”
聽著朝月將離言的特徵說的如此清楚明瞭,三人終於無法自欺欺人了。
“國師大人,可是見過阿言?”成安問道。
“見過。”
紀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她現在在哪裡?”
“你們來的有些晚了,她走了。”
已經走了,在心中默唸一遍這句話,紀然的肩膀瞬間就垮了。若是他們早些來京城,或者當初他們沒有離開,興許他們就能見到阿言了。
“國師大人,阿言見您所為何事?”
朝月想了想,道:“她拜託我為先皇后的孃家洗清冤屈。”其實離言的真實意圖是想要扳倒太子,只是他覺得那會有損離言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因此他並未告訴他們。
紀然瞪大眼睛看向成安,她今天才聽說了太子、皇后、曲家與先皇后一家的恩怨,現在就知道造成如今太子被囚的這個局面的幕後推手,竟然有阿言的一份。這也太巧合了吧。而且,阿言到底是為什麼會想著要幫先皇后的孃家洗清冤屈啊。
難道說,她是先皇后孃家的孩子。這麼一想,二師叔說的阿言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才被送到了外面,好像也就說的通了。
所以,這就是阿言不跟他們一起行動的原因嗎?因為擔心他們會牽扯進朝廷的爭鬥。可是,阿言到底是怎麼知道她的身份的呢?
紀然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成安已經向朝月詢問離言這麼做的原因了。
“她告訴我,她仰慕俞將軍,不想英雄蒙受不白之冤。”朝月認真說道。這話她的的確確說過,所以他不算騙人。朝月如此想到。
成安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以前可從來都沒有聽她說過仰慕這勞什子俞將軍的話。他按了按太陽穴,腦子一抽一抽,難受的厲害。他是真的一點兒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三師兄,有沒有可能……”紀然低聲道。
他二人的話,朝月也聽到了。而且,他也很快就明白了她在說什麼。他也十分清楚,她的猜測是不對的。首先,年齡對不上;其次,他知道俞家那孩子在哪裡。
成安也對紀然搖了搖頭,他記得俞家出事的年份,距阿言出生還有三年呢。當初,阿言被帶回山上是,還是個在襁褓中的嬰孩兒。但那時候,俞家的事都已經過去了。
紀然又想到,太子還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興許是阿言碰到了其中的姑娘的魂魄,又或者她碰到了俞將軍的魂魄,但是可能嗎?
“你們這麼想知道她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何不等找到她,讓她自己來回答呢?”朝月溫聲道。
原本一臉興奮地紀然,聽了這話,臉立刻便垮了下來。他們若是能找到她,那也就不會現在還在京城,不能回山上了。從前跟她玩捉迷藏時都不見她藏的如此隱蔽過。
成安卻突然從朝月的話裡,明白了他讓他們做的事情。
“國師大人找阿言,是為了什麼事情?”成安小心翼翼問道。
朝月擺擺手,道:“我只是有件事情想請離姑娘幫忙,不過,她對我似乎有些誤會。還沒等我跟她解釋清楚,她就走了。她的身體也不大好,我實在是有些擔心她,想著早些找到了,也能早些為她診治。只是,她很善於隱藏自己的行蹤。”
紀然在心裡點了點頭,這話說的一點兒也沒有錯。她何止是善於隱藏行蹤,她簡直就是讓自己消失了。若不是陸不凡曾經見過她,她都以為她出事了。
“你想讓阿言做什麼?”紀然警惕問道。
“一件小事,對離姑娘來說,只是舉手之勞。”朝月微笑道。
看著朝月臉上的微笑,紀然只覺心裡有些發毛。他作為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竟也有他做不到的事情。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
成安心中也有些懷疑朝月是別有用心,但誠如他所說,阿言的身體的確不好。事到如今,他的師伯、師傅都還沒有找到行之有效的辦法。
“既然只是一件小事,你自己做不了嗎?”
朝月看著紀然,道:“雖只是一件小事,但卻必須要特定的人去做。”
紀然猛然想起了離言被鳳凰火焚侵入身體的事情,就是在那件事情發生後,她才開始單獨行動的。莫非,那件事情就是眼前之人策劃的。國師的確是會法術的,那件事情他肯定能做到的。否則,他怎麼能確定,他需要的那個人就是阿言呢,紀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現在,朝月對那件事情百般隱瞞,她越發的懷疑他了。這次她學聰明瞭,沒有在人前說出來,只是默默藏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