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周強,張老頭就開始做飯了。
為了儘快吃上飯,離言幾人也進廚房給他打起了下手。
除了玄年什麼都不會,洛明河切起菜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我爹年輕的時候,一心想做天下第一廚。只是後來他這願望被我爺爺給生生折斷了,他自己不能做廚子。就把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我被逼著學了不少菜式。”
聽他這麼一說,離言突然有些好奇洛明河的父親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了。當時在墨城沒有見到他,可真是挺遺憾的。
“那你走了,你爹會不會很傷心?”離言問道。
洛明河往灶了添了把火,道:“不會,他訓了我幾次,發現我達不到他想要的高度,就再也不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了。他現在,一門心思在訓練我弟弟。”
離言能聽出洛明河語氣中的落寞和不甘,但是對於沒有體會過父母親情的離言來講,她不是很明白洛明河的心情。
“我想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離言道。
洛明河看著灶膛裡的火,他早就不奢求那一天的到來了。
很快,飯菜便做好了。
菜都是普通的菜,沒有酒樓裡的精緻,但這是他們自己做的。大家都吃的格外開心,張老頭還和洛明河喝了一碗酒。
玄年也試了一下,然後他就決定以後再也不碰酒了。
酒足飯飽,三人拜別張老頭,便繼續上路了。
三人趕在最後一抹陽光消失之前,趕到了阜陽顯隔壁的陳縣。這裡,是齊夫人的老家。
住進客棧,草草吃了晚飯,離言便迫不及待的將齊夫人放了出來。
“夫人,您想讓我做什麼?”
齊夫人並未回答離言的問題,而是慢慢飄到了窗邊。她站在窗邊,看著窗外被黑夜籠罩的街道,眼神晦暗不明。
“這裡,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洛明河心說,這都十幾年了,變化肯定是有的啊。
“雖然十多年過去了,不過大家也只是老了十多歲而已。我想,肯定還會有人記得您的。您若是想找什麼人,一定會有人知道的。”
齊夫人轉身看向離言,眼神很是冰冷。
離言頓時就明白,她要找的八成不是她的朋友。說不定,她要找的人,跟他們夫妻離開此地有著莫大的關係。
“我那姐夫家裡經營著書院,應該很好找的。”齊夫人道。
洛明河看了看離言,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她與我不是一個母親生的,我娘是父親從青樓贖回去的。娘深得父親寵愛,我幼時倒也過的不錯。我與……衝哥的婚事,便是父親做主定下來的。”
說到這裡,齊夫人停下來,深情的看了看手裡的指骨。
洛明河臉上的表情非常糾結,此情此情,他是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姐姐的母親希望姐姐能嫁給讀書人,等將來做狀元夫人,便看上了致仕的孟老先生的侄子。”說到這裡,齊夫人冷笑了一聲,“我那母親,完全被虛榮心衝昏了頭。她都未曾想過,若是孟光之當真是有學問的人,憑著孟老大人的能力,怎會讓他回到家鄉來,而不是在京城裡大展拳腳。”
“孟光之不過空有一副皮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男人,都是一樣的。”說到這裡,她的眼神掃過了洛明河和玄年,眼中滿是不屑。
洛明河一臉無辜,明明他什麼也沒有做,怎麼又扯到他身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