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一個人上路,還是一個受傷之人,這讓離言苦不堪言。她是真的後悔與師姐、師兄們分開了。若是他們沒有分開,那她也就不會遇到這個人了。
“我受傷了,得休息。”
離言抬頭看了看天,太陽離著地面還有老遠,路上還有行人,他就不想走了。
離言默唸了一邊五十兩黃金,這才把自己心中的憤怒壓了下去。
“就這一次,你的傷口已經結痂了,我不會再停下了。除非,你自己走,明白嗎?”
“……好。”皇甫墨冷聲道。
離言皺了皺眉,他還不高興了,他有什麼資格不高興。
這附近就只有一個小小的村莊,想找家客棧都找不到。於是,他們只好找人借宿。
只是,村莊裡的人似乎很不待見外人。他們還沒進村呢,村子裡的人就開始閉門關窗了。
走到村口,離言動了動鼻子,她用腳踢開了地下的土層,裡面果然埋著硃砂。
離言轉頭看向皇甫墨,嘆氣道:“我們有麻煩了。”
皇甫墨低頭看了看腳下,地裡確實有點兒紅色,可那又算什麼麻煩?
離言將土重現埋了回去,她牽著馬,帶著皇甫墨,去到了村口那家唯一開著門的房子裡。
裡面住了個獨眼老漢,見他們進來了,也沒有趕他們走,還招呼他們過去喝茶。
桌子上一個囫圇茶杯都沒有,而且杯壁上還有厚厚的茶垢。這些,對於用慣了陶瓷的皇甫墨來說,是萬萬接受不了的。倒是離言,她並未露出任何不滿,只是靜靜的看著獨眼老漢。
“老先生,硃砂是為了防誰的?”
老人家用僅剩的一隻眼睛,死死盯著離言。
皇甫墨也一臉詫異的看著離言,她這是什麼意思。
“馬上就要到八月十五了,硃砂或許就擋不住他了。您跟我說說,我或許可以幫上一點忙。”
老人家哆嗦著雙手捧起了茶杯。
“上個月,村東頭老劉家買來了一個姑娘。月末,死了。他那瞎眼老孃讓把人埋在外頭,把硃砂埋在地裡,她就進不來了。可是,她每天晚上都會在外面哭。那聲音,滲人啊。”
皇甫墨拼命給離言使眼色,示意她離開這裡。
離言卻道:“行吧,既然我們遇到了,那就管一管吧。”
不得已,皇甫墨只好將她叫到了屋外。
“你為什麼要答應他?”
離言冷漠的看向皇甫墨,“是你一定要來這裡,也因為這個,我們才會遇到這件事情。既然遇到了,那就必須要管,這是修道之人必須要做的事情。”
“你有多大把握,若是沒有把握。就等我叫人吧,我爹跟國師朝月關係還可以……”
離言一把拉住了他,皇甫墨警惕的看向身後,沒有看到人他才鬆了一口氣。
“你認識朝月?”離言一字一句的問道。
“國師的名字,你竟然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