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熹微,雲霧山被濃霧所籠罩。山門前,離言和司遠,正在濃霧中打拳。拳拳帶風,將他們周身的濃霧都吹散了許多。
司遠在離言身邊面帶微笑,便是離言訓他,他臉上的微笑也沒有下去過。能再跟小師叔一起在山門前打拳,真的是太好了呢。
這讓離言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他一直笑,她訓他都沒有意思了。
好在,很快郭華就來叫他們吃飯了。
司遠是打算吃完飯繼續去練拳的,但他們才吃完飯,離言就被賀清叫走了。
賀清獻寶似的把紅布包著的面具遞給了離言,離言心裡十分嫌棄,就不能找個盒子裝著嗎?實在不行,用塊兒藍布也行啊,為什麼非得是紅布呢?
“快開啟啊。”
紅布掀開後,離言愣了一下,這面具她怎麼覺得,在哪裡見過呢。
“大師伯,這不是......”
賀清抬頭看了天,霧還沒散,啥都看不見,“我一看見它,就覺得你帶好看。快,帶上試試。”
離言心說,您既然都已經定下來了,您那天還問我做什麼啊,多此一舉。
其實,它只是很尋常的面具,只是在表面上刻了一棵竹子。但想到,這面具帶著也不是給她看的,離言就妥協了,反正她的臉已經那樣了,這面具再醜也醜不到哪兒去了。
離言帶上面具,仔細感受了一下,微微有些發涼,不過很快那種感覺就沒有了。雖然她一直告訴別人戴面具挺好的,但戴上之後,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大習慣。說起來,她這也算是變相的被毀容了。
賀清看著她,久久沒有說話。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大師伯,您覺得怎麼樣?”離言問道。
賀清定定神,道:“好看,特別好看。”
離言煞有介事道:“以後,我出去行俠仗義,大家便是不知道我的名字,也會憑著這面具將我認出來的。我都想好了,以後我就叫銀面俠客。”
聞言,賀清笑了笑,“嗯,挺好的。”
見賀清笑了,離言忙求他,讓阮向天告訴她,他們在寒水閣遇到的事情。
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賀清嘆息一聲,“行吧,你去問吧。”
得了賀清的允許,離言立刻施展縮地成寸的功夫離開了。
見此,賀清心止不住的嘆息。那被封印住的記憶,就如同一柄利劍懸在她的頭頂上。而他們都不知道,那柄劍何時會落下。
阮向天有些驚訝的看著離言,銀白色的面具戴在她的臉上,再配上那紅色的瞳孔,特別顯眼。
“四師兄,雖然說我臉上真的長花了,但你也沒有必要一直盯著我看啊。”
阮向天面不改色的別開了臉,“面具不錯。”
“大師伯親自選的,那肯定是不錯了。”接著,離言就告訴了他賀清已經允許她知道寒水閣的事情了。
有了賀清的命令,阮向天也就沒有理由再瞞著她了。
其實離言之所以想要知道他們在寒水閣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因為擔心離陽。她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了一具屍體,雖然她沒有看到屍體的臉,但不知為什麼她就是確定那人就是離陽。
阮向天將他們在蕭家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嗯,四師兄,你們真的沒有遇到那兩個人嗎?”
“沒有,他們行事很是小心,並未留下太多線索。”
離言眯起眼睛,三師兄一向細心,連他都沒有發現什麼,那就是真的沒有什麼了。而且,師兄也還是好好的。或許,她夢到的那具屍體其實根本不是師兄,但......
“師傅已經寫信通知下去了,大家也都會找人去查的,你不用擔心。”
離言抬眼看向阮向天,笑了笑,道:“嗯,一定會找到的。”
阮向天微微皺了皺眉,他怎麼覺得,她跟他說的好像不是一件事兒呢。
“多謝四師兄,我知道了。我去月閣一趟,您要一起來嗎?”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