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郭華和成安看出了離言臉上的花紋形似一朵曼珠沙華,但他們想了一夜,也沒有想明白這花紋究竟為何會出現在離言的臉上。離言為何會變成如今的模樣,也是一頭霧水。
天亮以後,他們草草休息了一番,便繼續趕路了。
期間,成安再次憑藉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打消了鬱森上車的念頭。
“三師叔,您說的那些話有些根本就沒有道理啊。”司遠疑惑道。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他八師叔每次都會相信他三師叔那些話。
成安對著司遠挑了挑眉,“哎呦喂,你可說到點子上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小聲說道:“你八師叔想法跟我們不一樣,你覺得沒道理的話,他未必是這麼覺得的;你覺得有道理的話,他也未必是那麼覺得的。”
“啊?”
看著司遠稚嫩的小臉上滿滿的疑惑,成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呀,跟在你師傅身邊,多看、多聽、多想,遇到不懂的就問。”
司遠點了點頭,認真說道:“三師叔,我記住了。”
“記住就好。”成安眯起眼看向司遠,道:“你可千萬不要去你八師叔跟前說這些沒有道理的話,他認真起來,能把你逼瘋。”
司遠疑惑的看著成安,成安卻沒有繼續說下去,那實在是一段非常不美好的回憶。
午時剛過,他們便來到了青州城下,雲霧山便在青州地界上。也因此,他們沒有再停車休息。
半個時辰後,馬車終於上山了。
馬車才上山,還沒進門呢,就有一鶴髮童顏的老者出現在了馬車前面。
他看著離陽,大喊道:“阿陽,不用停車,你大師伯我能上去。”
離陽果然沒有停車,只是將車速放慢了一些。
“師傅。”
“大師伯好”
“師祖好。”
郭華、成安與司遠三人異口同聲與他問好。
賀清對幾人揮了揮手,便去看離言去了。在看到她臉上的花紋的時候,他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隨後,他便將右手食指搭在了離言的手腕上。很快,他便感受到了離言身上那燙人的溫度,他緊緊皺了皺眉,朝駕車的離陽道:“珩羽,直接去後山吧。”
郭華和成安對視一眼,二人眼中具是震驚。那後山有一處洞穴,裡面有塊兒寒冰。未免寒氣傷人,那裡一直用結界封著,尋常人進不去。如今,竟是到了這般地步。
見賀清面色沉重,車廂裡沒有人再出聲。他們都知道,做下這個決定是多麼困難的事情。但凡有一點兒別的可能,他都不會說出這話的。
早在賀清對離陽喊出那句話,就有人去通知了掌門等人了。
是以,離陽駕車到了後山,已經有幾人等在那裡了。
打頭站著的一男一女兩位長者,金冠束髮,仙風道骨,鬍鬚末端一寸往上的位置紮了段小白繩的便是掌門——程靈淵;他身旁站著的身形嬌小,慈眉善目的女人,是三長老韓盈。
在他二人身後,還站著兩男一女。
身形健碩,蓄著絡腮鬍,狐狸眼中滿是的擔憂的男人,名叫阮向天,也是程靈淵的徒弟,行四;在他身旁站著的長相清秀,杏眼彤紅的女子,名叫紀然,是賀清的徒弟,行六;紀然左手邊站著的長相俊美,出塵脫俗,如畫中仙的男子名叫衛揚,乃是是韓盈的徒弟,行五。
馬車才停下,賀清便將郭華三人趕出了馬車。
“行了,你們幾個都走吧,這裡就交給我們了。”賀清探出頭道。
離陽擔憂的看了眼車廂,不願離開。
“有師傅和師叔們在,不會有事的。七師弟,我們走吧。”
離陽掀開簾子看了眼離言,輕聲說了句,“阿言,我們都在外面等你。”這才跟著郭華走了。
“小衛,你走遠些,不要被這寒氣傷到。”
衛揚幼時落過水,又是在冬天,因此落下了病根,受不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