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子月扶著狼人出了地牢,飛身隱入夜色中,不一會,兩人已經回了西華樂。鄢子月將狼人帶回自己的臥房,打了熱水來,利落的褪去他身上已經不成形的衣物,再次仔細檢查傷口,專注認真,一絲不苟,手法輕柔,觸及某隱私之處,手僵住了,碩大的堅挺,有些尷尬,頓了半天,才處理包紮好,猛然抬頭便見狼人正木木呆呆的看著自己。
“喂,你都不吱一聲,難道不疼麼”?鄢子月隨手遞了套衣服給狼人道。
狼人穿好衣服,盯著鄢子月直搖頭。
“你不會說話?好吧”,鄢子月表現惋惜的樣子。
“我會”,狼人冷不防的冒出兩個字。
鄢子月有些驚訝有看著他道:“你真會啊?那你告訴我,你叫什麼”?
“我沒有名字”,狼人回答,眼裡滿滿的悲涼與孤寂。
“這樣啊…”,鄢子月想了許久,回想起那一聲響徹夜空,穿雲裂天的狼嚎,眼神靈動一閃,笑道:“裂天,你的名字就叫裂天吧”。
狼人一驚,重複著“裂天”二字,默記於心。
“裂天,你餓不餓”?鄢子月燦爛的笑道。
裂天一聽,頓時眼冒金光,連連點頭。
“好,你在這裡待著,我去去就來”。
不一會,鄢子月端著食盤迴來,裂天見狀,不由分說,狼吞虎嚥起來。鄢子月無奈,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為他倒上酒,以防他噎著。
飯後,鄢子月幫著裂天洗了個頭,幫他束好發,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原來你這麼帥啊,帥得很野性哇”。
裂天聽得出來鄢子月是讓誇獎自己,竟也有些臉紅的別過臉去。
“好了,你睡床,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你叫什麼”?裂天很認真的開口問道。
鄢子月聽了噗哧一笑道:“怎麼?你要報恩啊?可以啊,以身相許好了”。
裂天呆呆的站著,不言不語,眼眸低沉,心想:那個女人也說過類似的話,自己因她的一飯之恩,相信了她,跟著她回去,結果卻是無邊的地獄,現在面前的這個人也說同樣的話,會不會也是…,想到這裡,裂天露出憤怒的表情。
鄢子月感覺到了異樣,想著定是自己說錯了話了,便解釋道:“我不用你以身相許,我只是開玩笑罷了,你好好睡一覺吧!天亮之後,你若是想留下,我給你安排一處幽靜的地方,你若是想走,隨時可以離開”。
裂天抬眼看了看鄢子月,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是想要信賴眼前的這個人,剛才為自己處理傷口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想要把她給…,於是,有些臉紅再次低頭不語。
鄢子月見狀,沒再說什麼,轉身準備出去。
“你…去哪”?裂天道。
“你放心,你睡這裡就好了,我另外找個地方睡去,困死我了”,鄢子月說著拍了拍後頸脖。
“你…睡這裡好了”,裂天想了一會才說出口。
“這裡只有一張床,怎麼睡啊”?
裂天沒有說話,走到角落裡靠牆坐下,閉目養神。
鄢子月無奈笑了笑,天寒地凍的,身上還有傷,睡地上,沒搞錯吧,再染上風寒怎麼辦,於是走過去拉了他起來道:“走吧,睡床,床不小,容我們兩個夠了”,說著硬把裂天塞進床裡側,拉了被子把他蓋上,自己則在外側和衣躺下。
鄢子月這一晚上折騰的,是真困了,躺下一會便睡熟了,感覺到一絲涼意,翻身扯了扯被子,沒扯動,只好往裡挪了挪,感覺到了什麼東西,微涼,沒管那些,貼了過去,抱著蹭了蹭,美美的睡去。
裂天也是很疲累,不久便睡了,身側突然的動靜,立刻便醒了,沒敢動,直到身邊的人抱住自己,這才感覺到對方身上的很溫暖,就像夏日裡的驕陽,暖洋洋的,便沒有拒絕,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裡睡過去了,睡得很沉,從未有過的沉。
第二天,已經日上三竿了,鄢子月和裂天依舊相擁而眠,沒有半點要醒的樣子,直到敲門聲起,兩人才恍恍惚惚的睜開眼。
鄢子月驚得“啊”了一聲,坐了起來,看著裂天眨了眨眼,好一會才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忘了你在了”。
裂天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坐起身,弱弱的道:“我餓了”。
“好…馬上”,鄢子月趕緊下了床,開了門,見是赤魅便道:“有事麼”?
“少主,你看都什麼時辰了”。
“啊,知道了,有吃的麼”?
“當然,就是叫你起來用膳的”。
“好啊,送來我房裡吃吧”。
“啊…”,赤魅不解,抬眼一瞟便發現鄢子月身後不遠站著一個俊美的少年,雙眸一眯道:“少主,你睡到現在,不會是因為他吧”?
鄢子月聽著這才轉過身,看到身後的裂天,再看向赤魅,微怒道:“是,也不是。但是,決不會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