昃離自然知道白岐因什麼而生氣,卻並不作聲,任由他怒火中燒。
南宮赦看在眼裡,往上添了一把火,懇切的語氣道:“臣下替鎮守邊關的百萬將士謝過岐王殿下隆恩。邊境的將士此時正翹首以待,希望臣早日帶著糧餉回去。臣相信,眾將感激岐王殿下與朝廷的恩德,定然會誓死護衛火鳳的國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一翻話下來,白岐都要下不來臺了,瞪著南宮赦,覺得他可恨又可敬,只好咬牙切齒的道:“糧餉之事,我與大祭司商議之後,便讓人通知你們,你們先回去吧”。
“是,岐王殿下”,南宮赦和南宮博一齊拱手告辭。
南宮赦臨走之時,擦過昃離身側,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昃離領會,嘴角一絲淺笑。
白岐看南宮赦他們走了,走到昃離跟前道:“大祭司,你知道的,二千萬兩,內庫根本拿不出來”。
“那有多少給多少好了”,昃離淡淡的回答。
“你…”,白岐忍下怒氣,頓了頓道:“我最多能準一百萬兩,剩下的就要看大祭司你的本事囉”。
“才一百萬兩哇,西大營的四十萬大軍可是在西側沿線抵禦了天狼國連年進犯呢,不知若是解不了西大營的困境,不知是不是真的會像南宮赦說的那樣,後果堪憂呢”?
“你…”,白岐憤懟道:“你不要忘了自己還是火鳳國的大祭司”。
“我知道,所以我謹遵本分,只做大祭司該做的事,其他的無能為力”。
“昃離…你怎會變得如此”?
昃離大概知道內庫存銀的數目應該不超過八百萬兩,於是道:“我若是殿下您,我會盡可能準多點,以免西邊變天”。
“你在威脅我”?
“殿下多慮了,臣下不敢,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白岐聽著,氣得青臉紅脖子粗,強逼自己冷靜了冷靜,過了好一會道:“大祭司, 我知道你的辦法,你就不能想點辦法嗎,二千萬兩,太多了”?
“敢問岐王殿下,最多能給多少”?
“三百萬兩,不能再多了,否則不等西邊如何,火鳳怕是要先危了”。
昃離看著白岐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想來這百官的年俸都改成四月一發放了,另外各司的經費也一直拖欠著,不少官員都已經另外尋法子撈銀子。
“好吧…三百萬兩,我會盡力想想其他的辦法”,昃離說完看了看白岐,他正閉目壓制怒火,同時也在掙扎中糾結著,便拱手道:“臣先告退”。
白岐眼都沒抬,昃離也沒有理會,轉身便走了。
寇森端了杯熱桂花茶進來,放在白岐的案頭道:“殿下,別煩心了,先喝杯熱茶吧”。
白岐睜眼看了一下寇森,順手端過茶杯,正欲飲用,就見著鳳儀進來了。
“鳳儀公主”?寇森忙上前攔道。
“父王…”,鳳儀喚道。
“寇森,讓她過來”,白岐放下杯子,看向鳳儀道:“儀兒,可有什麼事”?
“父王,我知道南宮赦他是來求軍餉的對嗎?父王,我求你就準了吧,想來那西大營的定然是極需這軍餉的,若是不準,何以穩定軍心呢”?
“儀兒也知道穩定軍心了麼”?
“父王,我雖然在深宮裡,可我能從南宮赦眼中那淡淡的憂傷中感受到邊關的情形,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哦…儀兒對他如此瞭解麼”?
“不…我只是…”,鳳儀說到此臉上染了些紅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