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子月抽了幾間看了看,回身看向金不換道:“想不到,你居然會捨得”?
“這不也是遵照你的意思麼,咱花明樓的人,吃住不講奢華,但也不得將就”。
“是這個意思”,鄢子月微微點頭,挪步往外走,迎面走來一個女子,身材窈窕,面容清秀,還有幾分熟悉感,仔細一看,光從面貌上說果真是有幾分像自己呢。
鄢子月沒有當即作聲,出了後院,轉身看向金不換道:“剛才那個女子叫什麼”?
“月公子,你發現啦,她叫翎雀”。
“你找的”?
“怎麼會?是安祿他們…”,金不換看著鄢子月道。
“原來是為了焰…”,鄢子月想了一會道:“這個法子挺好的,不過,做要就做全套,光她那個樣子可不行,要像,越像越好”。
金不換眼睛一亮道:“月公子,萬一焰財神知道了,我可擔不起啊”!
“你不會不讓他知道啊”,鄢子月道。
金不換尷尬的笑了笑,心想焰財神是那麼好瞞的麼,搞不好,他得惱我。
鄢子月和金不換回來花明樓雅間的時候,梟焰已經喝下一壺酒了,掃了一眼兩人,不吭一聲。
金不換特意看了鄢子月一眼,見她一切如常,也只好默默進去靠桌邊遠一點的坐下。
一會,魯週上了來。
“三位老闆,我已經仔細檢查過了,若之後若有不善之處,儘管找我們”。
“魯掌門,我們信得過你。既然已完工,我們又十分滿意,那是不是該談談酬勞啦”?
魯周早有準備,從懷裡摸出一本工時記賬遞了上來。
“三位老闆,所有的人工皆有記錄在冊,共計三千五百二十七兩五錢”。
鄢子月翻看了一下,遞給金不換。
“魯掌門,這工時冊上好像沒有你的名字,難道你是不計酬勞了麼”?鄢子月問道。
“月老闆,我希望能帶走這些構造圖,當是抵了我的酬勞,不知可否”?
“為何”?
“這次的構造圖實在是太精妙了,這其中的升降機關巧妙之處,傳送樞紐之法,都是我從未見過的,我要傳之後世,鼓勵後人”。
鄢子月笑了笑道:“魯掌門,既然你這麼說了,這些構造圖就送你了。至於酬勞嗎?你拿著這個工時冊找戴管事結就行”。
“謝月老闆,焰老闆,金老闆”,魯周拱手抱了圖紙退了出去。
掌庫賬房,戴管事將工錢結算完成交給魯周,並讓其簽字。
魯周當即清點銀票,發現居然是五千兩,再點一次,還是五千兩,便道:“戴掌事,你是否結錯了工錢,應該是三千五百二十七兩五錢,這…這怎麼會是五千兩呢”?
“沒錯,就是五千兩”。
“這使不得”。
“使得,這是三位老闆一致同意的”。
“我找他們去”。
“不用去了,月老闆讓我告訴你,你魯家班的手藝值這個數,你若執意推辭,那圖紙可就要收回了。你若是實在覺得不好意思,那往後,這花明樓大大小小的修繕,都交給你了。你不想自己,想想你手底下的那些匠人們,從早到晚,每天工作六、七個時辰的趕工,你作為掌門人,總得要有個好的交代吧”。
魯周聽言,有些熱淚盈眶道:“戴掌事,替我轉告三位老闆,我魯周感激不盡,往後若有差遣,但憑吩咐”。
“嗯…魯掌門,午膳已備好,走,我們一道過去”,戴掌事說著拉了魯周去了。
午後,眾人將花明樓重新裝點,佈置一新之後,都驚呆了,太美,太不可思議。從六樓處的天頂直落下來的綵帶織成的偌大的五個繡球,繡球殼是純銅鏤空所制內裡中空,均可開可合可升可降,中間的那一顆繡球內裡是一顆夜明珠。二樓、三樓、四樓的分隔帶上全是不同角度的鏡面反光,可時時變化色彩。寬闊的圓形擂臺一圈一圈結合而合,居然可以自由轉動與升降,高度隨意,背景牆鏤空,內建光源,如今鋪設了紅色的綢緞,花明樓字樣和徽標懸掛其上,兩側是大幅紅底金字的對聯自四樓垂直落下,成為一體的舞臺,看上去大氣新穎。舞臺之上的背靠相鄰的一側從一至四樓的房間的落地大窗都是緊閉著,大窗之前懸著許多根彩色的繩索。
天漸黑,準備已經完畢,鄢子月看向金不換道:“來簡單的彩排一下吧”。
金不換一臉的笑意,趕緊準備去了。
鄢子月向梟焰走過來道:“我們到樓上看吧”。
兩人躍身飛上二樓的正對著舞臺的雅間,梟焰走到桌邊坐下,鄢子月斜靠在落地大窗前往下看著。
不一會,花明樓內各大柱上的燈盞都熄滅了,中間的繡球落下開啟,夜明珠的光照亮了整個花明樓,被各樓分隔處的鏡面折射之後,越發顯得通明透亮,不僅如此,光暈正好都聚集在舞臺之上,讓舞臺染上一絲如夢如幻的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