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子月側目看了一眼,見是梟焰,收回了視線道:“沒什麼,只是在想有朝一日可以放下一切雲遊天下,尋一處世外桃源,攜一人白首,未嘗不是一件愜意的事情”。
“你若真想,我願意隨時相伴”,梟焰看著鄢子月的側臉輕柔的道。
鄢子月其實是聽到了,心中升起一絲感動,但想起了駱管家轉述幾位無極門長老的話,便壓下了心中的情緒,假裝沒聽到,只是看著遠方。
“月,你可聽到我說話”?
“噢,你剛才說了什麼”?鄢子月問道。
“沒…沒什麼”,梟焰別過臉看向天際下沉的夕陽,眼中蒙上一層淡淡的憂傷,心中暗道:“月,你明明聽到了對嗎?只是你不願意,你是不願意放下一切去雲遊天下,還是不願意有我相伴呢?”
入夜,鄢子月不似之前白日裡思考的東西太多,又四處奔波,甚感疲累, 捱到床就能睡著,今夜有些興致,想起傍晚十分時對梟焰態度有些愧意,便想要邀請他賞月小酌。
鄢子月來了梟焰的房前,敲了一會門,沒有應,又敲了幾下,還是沒人應,心想大晚上,梟焰能去哪裡呢?正想著轉身準備離開,房間裡便出傳走動的聲響。
鄢子月又拍了幾下門,問道:“焰,你在裡面嗎,我進來了”?
北海和西風一聽鄢子月要進來,兩人急得團團轉,北海急中生智,拉了西風鑽進帷幔上了床,一把用被子蓋住兩人,扯開西風的領口,又解開自己的腰帶,將衣服扯亂,推倒西風,小聲的道:“沒辦法,你配合一下,不然就穿幫了”。
西風很糾結的看向北海道:“那你到底想幹什麼”?
北海還沒來得及回答,鄢子月已經推門而入,向床邊走來。
“哎呀,主上,你輕點”,北海一邊說著一邊掐了西風一把,若得西風“啊”的叫了一聲。
鄢子月看著床上有兩個人影,聽聲音其中一個該是北海,另一個不確認是不是梟焰,不過北海喚他主上,那就該是梟焰無疑了。
北海見鄢子月還在往床邊來,於是只好更加賣力的表演了一下,便發出極為曖昧的聲音:“啊…主上,你真壞,你太用力了,都弄疼我了”。
鄢子月停下了腳步,心想著這場景貌似是…,不是吧,梟焰果然是有龍陽之好,我還是趕緊離開吧,不然被他逮到可完了。
鄢子月想著轉飛快的出了門,將門帶上,逃回了自己的房間,此時才感覺到自己臉上火辣辣的,之前看到韋青和女子歡好也沒有覺得怎麼樣,現在居然…鄢子月拼命的甩了去腦子裡想象的畫面,趴在桌邊,捂著小臉,讓自己儘可能的平靜下來。
鄢子月剛走,西風立馬翻身起來,推開了北海道:“你…你...今天的事不許說出去”。
“你以為我願意啊,哼,你才是呢,今天的事,可不許亂說,更不可以告訴主上”,北海也起了身,正在整理自己的衣物。
“你…你讓月公子誤以為主上是…主上知道了,你就等著吧”。
“西風,今天若不是我,如果讓月公子知道主上沒在屋裡,你就等著主上送你去合歡館當男侍吧”。
“你…”,西風無奈,轉身向門口走去。
“你上哪去?你不怕月公子去而復返麼”?
“她會麼”?西風回過頭問道。
“怎麼不會”?北海現在內心是緊張又糾結的,跟在鄢子月身邊日子也不短了,自然知道鄢子月不會是那麼好騙的,剛才的那一出希望能瞞天過海,最重要的是主上趕緊回來吧,不然可就真的兜不住了。
兩人坐在屋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無聊的等著。
北海忍不住了,問西風道:“西風,你說如果月公子是女子,主上會怎麼樣”?
“看你問的這個問題,根本就不存在,瞎扯”。
“我是說如果,如果是,會怎麼樣”?
“那還用說,主上早就把月公子給辦了,月公子這會早該是皇子妃了”。
“那如果月公子不同意了”?北海試探 的問道。
“不同意,主上是那種你不同意就算了的人嗎”?
“主上現在不是也沒勉強月公子嗎”?
“那是因為月公子是男子,主上可沒有龍陽之好”,西風站起來道:“就算有,那也只是對月公子,而且主上自己可能也在懷疑吧”。
“是麼”?北海一聽,越發覺得自己愧對梟焰了,臉色不由得難看了許多。
“好了,沒說這麼無聊的事了,主上一會該回來了”。
“嗯,剛才我們說的話,你也忘了吧”,北海道。
“當然,我恨不得現在就忘了”,西風只要一想到剛才的一幕,就覺得自己太狼狽了。
鄢子月終於平靜了下來,一想到梟焰真的是龍陽之好,頓時就莫名的來氣,還有一點難受,儘管他自己也承認過,但真正看到是另一回事,突然覺得平時他與自己那麼親近的舉動,此刻想來真的很不舒服。
鄢子月越想越睡不著,索性出了來,坐在湖邊的草地上,看著月亮投射在湖面上,波光閃閃,任涼風吹過臉頰,帶走身上的熱度,倍感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