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子月就這麼看著南宮赦忍痛的樣子,不覺溼了眼。
南宮遠在帳中聽到了帳外的動靜,但始終閉眼不聞,其實責罰南宮赦,自己心中更加難受,但又不得不責罰他,自己現在覺得當初是不是不應該答應與康王的聯姻或是不應該送他上往生寺。現在在南宮遠的心中,南宮赦就是南宮家的寶,是南宮家的榮耀,相信他將來的成就一定能大過自己,這樣的一個承載著自己的期待的孩子,決不能讓他為兒女私情所困,更不能讓他入贅王族。
這才十幾棍下去,南宮赦身上便是血跡斑斑了,額角不停的冒汗。
南宮博和南宮潯對視了一眼,知道南宮赦這是以血肉之軀挺著,根本沒有用內力來自保,想必這三十軍棍下來,怕是要傷筋動骨了。
南宮博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朝兩個執行軍令的兵士一瞪眼,嚇得兩個兵士手都軟了,接下來的下手都輕了。
三十軍棍打完,南宮赦已經面上發白,鬢角也溼了,後背到腿上一片血乎乎的。
南宮遠見了又是生氣又是心疼,氣南宮赦居然不用內力撐著,就這麼老實在捱了三十軍棍,心疼南宮赦被打成這樣了,從頭到尾都沒吭聲,當真是個倔強堅韌的孩子。
孫副將第一時間找來了軍醫,為南宮赦治傷。鄢子月趁人不注意偷摸的溜進了南宮赦的帳裡,對軍醫撒謊說是南宮遠派來照顧南宮赦的。南宮赦見是鄢子月有些不好意思,臉色豬肝紅,卻又不好說什麼。
“你幫小世子把衣服脫了”,軍醫道。
“哦…”,鄢子月輕柔的為南宮赦脫下上衣,背上露出一道一道紅色血痕來。
軍醫瞟了一眼,接著道:“褲子也要脫了”。
鄢子月有片刻的遲疑,之後便輕手一點一點褪下了南宮赦的褲子,只見肌膚極白的兩瓣屁股上被血色染成霞一般,腿上幾有片紅印還有些淤青。
南宮赦趴著,只覺得身下一陣發涼,想著自己現在在鄢子月面前光著身子,臉漲得更紅了,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先幫小世子把身子上的血跡擦乾淨”,軍醫吩咐道。
“哦…”,鄢子月一愣,連忙點頭,端過來一盆溫熱的清水,一時沒找到汗巾,只好先從懷裡拿出錦帕來將就著先用。
南宮赦趴著緊閉著眼睛,任由鄢子月溫軟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一陣陣麻酥酥的,惹得心臟狂跳不止,連呼吸都有些不知道怎麼調整了。
軍醫見鄢子月擦拭乾淨過後,搗好藥端過來,先細細的檢視了一下傷勢,便將傷藥塗抹在南宮赦的背上,只見南宮赦發出嘶嘶的聲音。
“小世子,這藥是烈了些,但好使,剛敷上是有刺激,過一會便好了,你忍忍”,軍醫說著又開始塗抹起來。
鄢子月看南宮赦忍得很辛苦的樣子,便道:“軍醫,我來吧,我能輕點”。
軍醫看了看鄢子月,便將藥碗遞給她道:“你來,抹均勻了”。
“是…”,鄢子月答應著,接過藥碗,坐到南宮赦身側,小手指肚沾上藥,輕輕的一點一點的抹在南宮赦的傷口上。
南宮赦覺得鄢子月果然比軍醫溫柔多了,主要是因為是鄢子月,柔軟無骨的小手輕輕的撫著,很舒服,所以再痛也感覺不明顯了,心中有些美滋滋,閉上眼一邊羞澀著一邊享受著。
鄢子月做得很細緻,將每一處傷痕上都抹上了藥,有些皮肉裂開了,抹好藥後,小嘴湊過去輕輕的吹了吹。
軍醫看在眼裡,嘆道:“想不到,你這個小士兵做事還很細心,不如拜我為師,跟我在軍中行醫吧”。
“啊…”,鄢子月頓了一下道:“多謝軍醫賞識,我得去跟將軍說一聲才好”。
“也對…你叫什麼”?
“我叫月白”,鄢子月想了一會道。
“嗯…月白,好,你先幫小世子把傷口包紮一下,不要太厚了,再給他把衣服穿上”。
“好的”,鄢子月應聲便開始手上的動作。
南宮博和南宮潯進了來,看到的畫面就是鄢子月正在幫南宮赦包紮,小手正好繞過南宮赦的小腹下。
南宮潯一時愣了,看向南宮博道:“我沒看錯吧,他們這樣合適嗎”?
南宮博臉色有些微紅,扭頭站在那裡,進來不是,走也不是。
鄢子月沒有搭理他們,繼續手上的動作,將一縷棉紗從南宮赦的小腹繞過,在腰側打上一個結,用來固定住背上一整塊柔軟的綿紗布,又用紗布繞兩條大腿一圈包紮好,拉過一套乾淨的衣裳為南宮赦穿上。
南宮潯拉了南宮博進來,但見南宮赦如同一個木偶一般,任由鄢子月動作,只有臉上的表情格外豐富,特別是看到自己和南宮博的時候,尷尬之餘盡是羞澀難當。
“赦弟,你有沒有覺得這三十軍棍捱得特別值啊”?南宮潯調侃道。
南宮赦瞥了南宮潯一眼,扭過頭正好撞見鄢子月看自己,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兩位世子,小世子已然不太礙了,我先下去了”,軍醫收拾好東西,看了一眼鄢子月後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