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妃聽著,嘴角不著痕跡的笑了笑,心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鍾妃是什麼人,你會真的放過我麼,恐怕最後只是過河拆橋,兔死狗烹罷了。
厲妃也知道此時不能跟鍾妃硬拼,只好努力的讓自己忍了下來。
“姐姐,求你,看在你我這些年的情份上,就給我一條活路吧,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厲妃換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跪在鍾妃的腳下懇求著。
鍾妃看著腳卑躬屈膝的厲妃,哭得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就覺得噁心,但也稍稍解了心中這一口惡氣。
“那你就最好乖乖的聽話,別想著背叛我,不然,難保我不會將此事交給陛下處理”,鍾妃起身看著厲妃道。
“謝姐姐寬宏大量,謝姐姐”,厲妃一邊說著,心中卻在思索著到底鍾妃知道多少,告訴陛下對她鍾家也沒有好處,她應該不會太魯莽,不過,也說不定,女人有時候是不理智的。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鍾妃轉身,一甩裙襬,離開了。
桃紅攙扶了厲妃起來,見厲妃此時一臉的狠厲之色,便也不敢作聲了。
厲妃一路回雲瓊苑都在想鍾妃是怎麼知道的,自己每每都十分謹慎小心,怎麼會讓人拿了證據去呢,想到此,不由得看了看身邊的桃紅。
桃紅被 厲妃的眼神看得發毛,忙跪下道:“娘娘,明鑑,我自小便跟了娘娘了,娘娘是我的恩人,我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背叛娘娘的,若有背叛,我願天打五雷轟,死無全屍”。
厲妃看著桃紅一臉的赤誠,不像是在說慌,便相信了桃紅。
“回去 之後,馬上給我查,必定是我宮裡出了內奸,這才洩露了此事”,厲妃說得咬牙切齒。
“是,奴婢馬上就去辦”,桃紅也是十分惱火,是誰讓自己差點背了這麼大一個黑鍋,一定要讓他加倍償還。
接下來,雲瓊苑裡上上下下都不得安生了,一直到天黑,通宵的審問,個別的婢女和太監扛不過,撞牆了,這才收了場,最後也沒能查出來是誰通風報了信。
厲妃無奈只好想法子,吩咐桃紅讓她將訊息傳給鍾晟,讓他來處理。
誰曾想,這個訊息卻撞到了梟焰的人手中,很快這一封見不得光的信箋就落在梟焰的手上。
梟焰拿到這一張信箋的時候,並沒有多少的喜悅,不過確實是意外的收穫。
梟焰命人將送信的人帶了來,一番審問之後還真是挖出了不少東西,其中最讓梟焰氣憤的是,原來自己十年前失蹤是厲妃的設計。
梟焰讓送信的太監供罪畫押,一番威脅之後,便將信箋交給了他。
“你要把這信箋準確無誤的送到鍾晟將軍的手上,再多加一句話,就說厲妃懷疑陛下也聽到風聲,可能正在暗中求證,讓他小心為上”,梟焰眼神犀利的看著跪在腳下的太監,周身散發著壓迫感,彷彿能把人的骨頭都碾碎了一般。
送信的太監不敢直視梟焰,哆哆嗦嗦的點頭答應,拿了信箋飛似的跑了。
安祿在一旁聽著,不覺笑了笑,現在才發現這個九皇子遠比自己認為的還要狠,居然想到要讓鍾晟與自己的父皇之間起嫌隙,這可不是一般的心思,似乎他的心中總會有別人永遠也無法捉摸的東西。
梟焰留意了安祿的表情,淡淡的笑著道:“安祿,你覺得本皇子剛才那麼做合適麼”?
安祿未曾想梟焰會有此一問,只好收了笑意嚴肅的道:“只想是你想做的,都合適”。
“是麼”?梟焰只是笑著,讓人一時看不出他的心中到底是想著什麼。
安祿第一次感覺梟焰早就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認知,不知道要不要慶幸跟了這麼一個主,膽大果決,心中自在主宰一切的氣魄,想必再過幾年會是更不得了吧。
太師府,鍾晟在接到厲妃的信箋時,一時驚愕不已,特別對於送信人留下的話,更是覺得腳底發涼,此事又不敢對鐘太師說,只想著怎麼樣才能保全厲妃母子。
厲妃在雲瓊苑裡坐立不安,等著鍾晟的回信,卻不知這個回信已經被梟焰扣下了,永遠也拿不到了。
梟焰就是要讓鍾晟和厲妃都著急起來,最好逼瘋了他們,這樣,他們才會狗急跳牆,自尋死路。
梟焰安排了人將鍾晟的回信送到了鍾妃的手上,一石三鳥,怎麼能讓鍾妃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控呢,該給她也來點刺激才是。
安祿看著梟焰安排的這一切,不由得感嘆, 這個九皇子的機智計謀勝奪天工,這手段恐怕整個梟京也不見得有人能與之一較高下了吧,一時之間覺得跟了這麼一個主,以後的日子只怕註定是驚險連連,洶湧澎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