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修和大嬸兒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大嬸兒見皇甫修稍微有些精神了,便熬煮了些清粥,吃了東西,皇甫修倒是恢復了不不少。
坐在窗前等到了傍晚也不見葉晗月身影,皇甫修有些著急,準備親自出門尋找,皇甫修身體稍稍有了起色,大嬸兒哪敢放行。
“娃子,你就別折騰了,安心等著吧。”大嬸兒勸慰著,“等你大叔回來,我讓你大叔出去找找,到鎮上的路遠,你妹子興許正往回趕呢。”
“嬸兒,這天陰沉沉的,莫不是要下雨了?”皇甫修看著窗外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竹林,心裡的焦慮更甚。
大嬸兒往窗外瞧了瞧,“哎喲,可不是嗎,這個時節老天爺的臉色總是陰晴不定的。”
“嬸兒,您家有傘嗎?”皇甫修起身,從包袱中拿了把匕首揣進了袖口,“馬上下雨了,我還是出門找找我妹子吧。”
大嬸兒猶豫了片刻,嘆道:“你這娃……算了,嬸兒也不攔著你,你把傘拿好,可別淋溼了。”說著將兩把傘塞給了皇甫修。
皇甫修接過傘,拱手道了謝,便匆匆出門了,山雨欲來,這風更是颳得肆無忌憚,皇甫修心急,步伐更急促。
出了村口,雨便下了起來,皇甫修猜測葉晗月絕不可能去鎮上請大夫,遂留意起地上的腳印來。
幸而早上剛下過雨,路面溼滑未乾,走過的腳印倒是清晰可見,在大道一旁的小路上,皇甫修發現了一對腳印,大小和葉晗月的尺碼倒是相似。
皇甫修向小路通向的方向看了看,是去山裡的路,莫非這丫頭是要進山採藥?猶豫片刻,皇甫修上了小路,徑直向山裡走去。
雨下得越來越大了,雨滴落下,打在傘面上,噼裡啪啦,皇甫修聽著這聲音,心裡的焦慮和忐忑多了幾分,他不確定葉晗月是否真的進了山,可總有一個聲音在引導他往山裡走。
葉晗月進山大半個下午,退燒的草藥倒是不難尋,只是這山路崎嶇,坡陡路滑,把藥採齊了,已是傍晚,準備下山之時卻開始下起了雨。
原本還想趁著雨勢小,趕著下了山,不料這雨卻是越下越大,沒辦法,葉晗月只好找了個山洞躲雨。
山裡風大,此時風中更是夾雜著雨花,直愣愣的往葉晗月身上撲,出門時只穿了兩見單衣的葉晗月此時已經凍得縮成了一團,直打哆嗦。
“不知道小王爺此時怎麼樣了?有沒有回覆幾分?”葉晗月自語著,出門的時候自己特意試了試他的額頭,燒好像退下去了幾分。
“天馬上就黑了,這雨怕是一時半會兒停不了。”葉晗月心中著急,難不成今夜要在這石洞裡過夜?“小王爺不見我回家,應該會著急的吧?”
葉晗月瞅了瞅身旁裝滿草藥的竹婁,心下決定冒雨回家,於是起身採摘裡些樹枝和草葉,編制了個簡易的帽子戴在頭上,便開始往回走。
剛走了沒幾步,腳下一滑,葉晗月一個踉蹌栽倒在地,在地上坐了片刻,準備站起來時,卻覺得右腳腳踝處生疼,絲毫使不上勁兒。
腳崴了?葉晗月心驚,用手揉了揉痛處,再起身時,依舊疼痛難忍,“屋漏偏逢連夜雨啊。”葉晗月苦笑著,無奈之下,又回到了山洞之中。
皇甫修心細,進了山沒多久便在路邊的草叢上發現了葉晗月被灌木刮扯下來的一絲衣角,皇甫修暗喜,心中的不確定終於消散殆盡,腳步更堅定了幾分。
“娃子,你等等!”
皇甫修在雨聲中彷彿聽到了一個蒼老的男人聲音,回頭,卻見大叔披著蓑衣,戴著斗笠,正急匆匆的追趕著自己。
皇甫修站在原處等著大叔走上前來,才開口問道:“大叔?你怎麼來了?”
“你這娃子,我跟在你身後一直喊你,你都不應聲。”興許是走的急了些,站在雨中喘了片刻才又說道:“你嬸兒擔心你,遂叫我跟來的。”
“這雨聲嘈雜,我又急著尋找妹子,遂沒有聽見你的聲音,還請大叔諒解。”皇甫修臉露歉意解釋道。
大叔笑著擺了擺手,朗聲道:“不礙事兒,你妹子不是去鎮上請大夫了嗎?這路啊,是去山裡的,走錯了。”
“沒錯的,大叔。”皇甫修將手中的衣角放在大叔眼前,“她進山裡採藥了。”
“這女娃膽子倒是挺大,隻身一人就敢進山。”大叔微微搖著頭感嘆著,“天快黑了,我們趕緊進山吧。”
說著,二人便繼續往山裡走,為了儘快找到葉晗月,兩人邊走邊喊著葉晗月的名字,奈何雨聲嘈雜,聲音根本傳不出去。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天已經完全黑了,大山就像被丟進了黑布袋子,無盡的黑暗籠罩著,不見一絲光亮。
大叔早有準備,從身後的竹婁中取出而來火把和打火石,將點燃的火把遞了一根給皇甫修,皇甫修此時心裡漸漸襲上了恐懼,葉晗月,你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