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的極為平穩,這一路下來葉晗月都未曾感受到什麼顛簸,她拾起一旁的車簾,探頭朝外看去,卻被太后身旁的婢子拉了回去。
這婢子名喚月兒,是太后平日裡最為寵信之人。
當月兒將葉晗月拉回去之時,葉晗月不由得好奇來口:“怎麼了?”
“閣主,莫要被旁人看到。太后娘娘說了,若是閣主此番去宮中被旁人看到的話,定然會遭到有心之人的猜疑。太后娘娘也是怕閣主會遇到什麼不好之事。”
不好之事?沒想到月兒還當真是極為會說話之人,知曉旁人最為忌諱什麼,便能夠婉轉地說出此話。
“我曉得了。”葉晗月的將袖中的一塊玉石拿出來,放在手中把玩著。由於她頭上戴著斗笠,所以月兒並看不到葉晗月此時的神色,也不知葉晗月究竟是在想什麼。
“對了,太后她讓我前去是所為何事?”
雖然可以大抵的猜測個八九不離十,但是葉晗月還是有些好奇,再三躊躇她還是問出了口。
月兒一笑,她眉眼彎彎,長相竟是清新的很,便是葉晗月這名女子看過之後,都覺得心中有著一瞬間的動容。
像是月兒這般的女子,應是能夠在太后的安排之下找到一位如意郎君吧。
“太后娘娘是想要閣主再為她親手定製一套衣裳呢,上次閣主所做的衣裳,太后娘娘一直不捨得穿,不斷地誇讚著那衣裳的美麗。如今將將穿上,便又想著閣主能夠再為她定製一身。”
原是如此,葉晗月點頭。
“所做之物能夠讓太后喜歡,委實是我三生有幸。”
之後,葉晗月便在月兒喋喋不休的話語之中,陷入了沉睡,這幾日太過疲憊,一有機會便極為想要好深給睡上一覺。
待葉晗月再次醒來之時,便已經是到了皇宮之前。葉晗月蹙眉問道:“我們到了多久了?”
“回閣主,已經到了一炷香了。”月兒依舊是一副笑容柔和地回答著葉晗月所問的話。
怎料,葉晗月的眉頭蹙的愈發的緊,雖然月兒看不到,但是她能夠感覺到葉晗月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
“為何不喚醒我?”葉晗月繼續問著。
月兒垂頭,“太后娘娘吩咐了,她能夠體會到閣主成日的勞累,便已經足夠備倦了,還說了,所說閣主在馬車上睡著了,便讓我不要喚醒閣主。”
沒想到太后不僅僅是位平易近人之人,還能夠這般體會旁人的不舒暢,竟然能夠說出這般令人心生舒暢之話。
葉晗月身上不滿的氣息陡然消散的無影無蹤。
月兒將葉晗月扶下了馬車,還不忘問:“閣主還困不困?”
“不困……”葉晗月的話還未曾說完,便已是緘口不言,只因為她看到了面前之人。
皇甫弘宣正在宮中趕了出來,當他看到葉晗月之時,也是一怔。
而後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朝著葉晗月行了君子之禮:“原來是玲瓏閣閣主。”
葉晗月回了一禮,她並非是什麼宦官人家的閨秀,所以也無需行什麼欠身之禮,索性便直接朝著皇甫弘宣用了江湖上女俠常用的禮數。
皇甫弘宣見此,臉上的笑容更甚,他突然衝著月兒說道:“不知可否將閣主借走一會兒?”
月兒萬分為難,太后千叮嚀萬囑咐,不讓葉晗月被旁人帶走。可是卻出現了皇甫弘宣這個變數。
這次,月兒也不知究竟該怎麼拒絕了。
她最終結巴地說道:“太后娘娘說是找閣主有急事,所以太子殿下若是不急,便之後再去尋找閣主罷。”
說罷,她拉著葉晗月便要離開。
本來以為月兒定然是因為太后的原因,方才如此膽大,敢與皇甫弘宣對峙。但是她想錯了,因為月兒不過將將離開了不遠,便像是被抽空了空氣一般,她不斷地拍打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氣,心有餘悸地說道:“嚇,嚇死我了。太子殿下身上所散發的氣息都足夠讓我驚嚇許久,沒想到我方才竟然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與太子殿下對峙上了。”
葉晗月拍了拍月兒的肩膀,而後勸慰道:“無事,我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