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晗月這邊雖然取得了一些效果,但皇甫修那邊既然已經答應幫助葉晗月自然不會不管不顧。
皇甫修同葉晗月商議皇商之事的第二日,皇宮之中就莫名宣起沐風成衣坊的名號,起初是各宮各院的宮女在傳,但宮中口口相傳之事,又怎麼可能瞞的過那些整日無所事事的嬪妃們的耳目。
她們但凡對著貼身的宮女問上一句,這件事便在嬪妃之間也隨之傳開。
不少嬪妃都在紛紛猜測,這沐風成衣坊莫不是在皇宮裡有什麼頂大的後臺,不然,單單一個普通商販,哪裡來的那樣大的能耐,竟然將自己鋪子的名號,用如此方式打入後宮。
但她們猜測歸猜測,質疑歸質疑,至於膽敢派人調查的,也是一個都沒有。
而沐風成衣坊的名號逐漸響亮之後,太后那不僅聽說了此事,就連最近不常出門的舒清瓷也對這件事耳聞了一些。
故而,這一日一早,她就早早吩咐欣兒出門了一趟,待日頭正高時,欣兒才匆匆茫茫趕回府回了話。
舒清瓷正站於書桌前,提筆作畫,準備這兩日派人送去將軍府。也好有個由頭和侯昊炎見上一面。
她原本極其認真,但聽到院子裡匆忙而過的兩步聲,終是抵不過自己對於沐風成衣坊的好奇之心,匆匆放下手中的毛筆,側身出了書桌。
她人剛剛繞過書桌,雙眼還沒看到欣兒,這問情況的話就先一步說了出來。
“欣兒,可問到那成衣坊的老闆姓甚名誰了?”她語氣有些涼,其間更是夾雜著一絲威嚴。
欣兒這時才走到房間中間,她見舒清瓷出來,趕忙俯身行了個大禮,然後才跪地回話道:“回小姐,那成衣坊的生意實在太好,門口的人流十分擁擠,奴婢強行擠進店鋪之後,見哪裡的夥計都在忙著量衣服,倒也沒見到像是掌櫃的人在那?”
“你這張嘴難道就不知道拉個夥計問上一問。”
舒清瓷聽完欣兒所說,當即臉色不悅的斥責了一句,罵完一句之後,她就自顧自的陷入了沉思。
前幾日她就聽舒老爺提到,京城最近新開了一家成衣坊,那裡面所售的衣服款式,如今都是京城之中最為風行的。
當時舒老爺也是想問她可想定做一兩件,她當時心裡惦記侯昊炎的事,也沒多留心。
可一句話聽的次數多了,而她又是個極其心細的人,這聽著聽著,便多了些好奇。
那欣兒被平白罵了一句之後,倒也不敢還嘴,只爬在地上準備領罰,但此時舒清瓷回神之際,卻並沒有罰她
“行了,你也別哭喪著一張臉,在我這博什麼同情。”舒清瓷眼神冰冷的掃了一眼欣兒,神色中一抹嫌棄,一覽無遺。“去前院打聽打聽,看我爹爹是否已經從宮裡回來了。”
“是,小姐。”
欣兒如同受到大赦,俯身磕了一下地面,轉而就退了出去。
舒清瓷一臉嫌棄的盯著院子裡的欣兒,一雙高山遠黛眉,隨著心裡未解的心事,緩緩皺了起來。
成衣坊?
到底是什麼人開的,又是打著什麼樣的目的?
街頭最後亮著燈的幾間鋪子落下燈時,葉晗月才總算拖著又酸又麻的胳膊,以及又渴又啞的嗓子,回了景幽別院。
她一回別院,就先吩咐跟著她一路的暗衛下去休息,而她自己則是晃晃悠悠、一臉疲憊的朝房間走。
“你怎麼在這?”
葉晗月剛要進自己的院子,就看到藥老和皇甫修從隔壁院子走了出來,她不由好奇,問了一句。
皇甫修凝眸看了她一眼,也沒搭理她,而是繼續和藥老小聲說著什麼事,直到藥老走了之後,他才走了過來。
“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走,我們先進屋。”
他淡笑著開口,然後修長的胳膊一伸,攬上葉晗月的腰,就將人帶進了房間。
“你有事找我?該不是皇商這事出了變故吧?”
葉晗月將手裡的火摺子使勁甩了兩下,隨後扒拉著火芯,就開始問話。
昏黃的燭光,近距離的照射在她的臉上,於側面投下了一小片光影,讓人看著她,覺得有些朦朧。
皇甫修盯著她,細細看了兩眼,唇角微揚,回道:“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件,有關當今太后想重新制作嫁衣的事嗎?”
這件事已經過去三天,他一直都沒提起,但從葉晗月的神情來看應該是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