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皇甫弘宣還有些搞不清現下的狀況。
若是當真想要置他於死地,根本便是很容易之事。
葉晗月道,“太子殿下,這個時候,您便莫要這般要面子了,都已經是垂死掙扎了,為何不能說些求饒之話呢?”
葉晗月可是故意在讓皇甫弘宣難堪,只可惜皇甫弘宣只能聽得到她的聲音,卻看不到她究竟躲在哪裡。
“本宮就算是死,也不會認輸。”
皇甫弘宣被他的侍衛緊緊圍住,目的便是為了護他周全。
“太子殿下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當真是差點兒便讓我相信了,只是您又為何要讓您身旁的那些侍衛來保護您呢?莫要忘記,他們也是人,肯定也會怕疼,所以你嘴上說著天不怕地不怕,實則卻是要依靠他們來保護你麼?”葉晗月唾了一口,“不要臉。”
皇甫修聽到葉晗月所說之話,縱然是風輕雲淡的性子,竟然也一時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結局可想而知,自然是皇甫弘宣會輸,原本便是為他設下的陷阱,一切都是請君入甕。
“太子殿下快離開。”
一名暗衛擋去了刺過來的長劍,而後將皇甫弘宣帶離。
皇甫修的手下見此,將將要上前將皇甫弘宣拿下,卻不料皇甫修卻擺手道,“罷了,窮寇莫追。他這次回去,皇帝定然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或許因為一時氣憤,便斷了氣,也說不定。”
皇甫修確實是故意將皇甫弘宣放走,為的便是能夠讓皇上知曉此事。
皇甫弘宣回到都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此事彙報皇帝。
年邁且重病的皇帝如今竟是連坐都坐不好了,他只得讓人將他扶起來。
皇帝問道,“太子,朕此番派你前去做的事情,你做的怎麼樣了?”
皇甫弘宣愧疚難當,“對不起父皇……”
他單膝跪地,將整個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知皇帝。
怎料,原本便已是燈盡油枯的皇帝在聽到此話之後,卻是一口氣上不來,卡在了嗓子眼兒。
皇甫弘宣有些心急,畢竟皇帝也是他的父親,這個世間,哪裡有不關心父親的兒子。只因為那些生在帝王家的無奈,讓許多人最終選擇了違背自己的心,做出一些迫不得已的事。
“快去請太醫。”皇甫弘宣大喊著,還不斷地安慰著皇帝,“父皇,不會有事的,這個江山需要您,所以您一定要振作。”
在這麼關鍵的時刻,陪在皇帝身邊的也不過只有皇甫弘宣罷了。
“宣兒,你可曾怨過朕?”
皇甫弘宣一怔,皇帝已經許久都不曾喚他一聲宣兒了,如今能夠聽到皇帝不再冷漠地叫他一聲太子,心裡自然歡喜的緊。
“父皇,兒臣從來都沒有覺得您哪裡不夠好。”皇甫弘宣跪在地上,慌忙搖著頭。
他喜歡皇帝的位置,想要得到這個江山,總是以為得到江山便有了所有。
可是,現在這個想法似乎在漸漸改變,再也沒了往常的迫切。
“你未曾怨過父皇便好。”
皇帝最終還是沒有等到太醫,他顫抖著將手中的信物拍給了皇甫弘宣。
皇帝怒目圓睜,“朕這一生都未曾被什麼事,而羈絆過……如今竟然……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