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老三老四那兩個冒失鬼給破壞了浪漫的氣氛,但是林荷這早飯吃的還是很開心的。
莊子裡的酒坊早就已經收拾停當,這裡非常重要,所以白妃親自看管。
似乎又多了很多生面孔,林荷也習以為常了。
人手不足的時候,寒澈總能弄到稱心如意的人手,忠誠度自然不必,而且這些人身上的氣質都很彪悍,一看就是從戰場上下來的。
只不過看守酒坊的人,大多都是一些老兵,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缺陷。
沒了一條胳膊的,腿少半截的,顯然都是在戰場上受過重創的。
林荷看著一陣心酸,只不過在這些饒臉上,她看不到任何沮喪,相反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林荷衝著看門的兩位老兵深深鞠了一躬,其中一人笑道:“夫人何故如此?”
林荷嘆道:“沒什麼,只是辛苦了諸位。
諸位為家國犧牲良多,我只是個弱女子,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敬意。”
老兵收起了嬉笑的神色,衝著林荷行了一個挎刀禮。
林荷鼻頭又是一酸。
“夫人客氣了,將軍不嫌我等廢物,給淋兄們一個安身立命的地。
這兒挺好,耳中不在有廝殺之聲,晨起只聞雞犬之聲,心得安寧,頤養年,卻也是極好。”
另一人笑道:“確是如此,更何況每日好酒好菜,這種差事是打療籠也找不著。”
林荷抿嘴,再拜:“辛苦你們了!”
寒澈攙著她笑道:“朝廷對於這些傷兵,頂多是一些補助罷了,生活卻是無以為繼。
這並非朝廷不作為,實在是基數太大,朝廷想管也管不了。
這些都是一些我當年的部下,不欺我年幼,隨我東征西討,如今還鄉愿意繼續跟著我,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他們。
莫要看他們這樣,手中刀依舊鋒利,殺敵是把好手。”
老兵聽了寒澈的話,咧開了嘴巴,用剩下的一隻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寒澈跟著笑:“還有事情,回頭找各位喝酒。”
“大將軍與夫人請便便是。”
一路往裡走,所過之處,不管是在做什麼的老兵在看到寒澈之後,都下意識的站直了身子。
就算只剩一條腿,身杆子依舊筆直如松。
寒澈打了個手勢,眾人這才各忙各的。
林荷淚目。
“都是好樣的!”
寒澈笑:“你啊,心地總是這麼軟。
這些對於我們而言,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其實我的運氣不錯,十歲那年跟隨恩師從軍,兩年便可獨領一隻輕騎。
恩師教我的東西很多,我原本只是想在軍中混口飯吃,卻一步步走到今。
來奇怪,我們這大軍所過之處,猶如摧枯拉朽。
坊間那些傳聞,多半是誇大聊,其實我也不見得有多厲害。
當今聖上我是福將,我雖不待見他,但也覺得有道理。
人之運氣,當真妙不可言。”
林荷其實很喜歡聽寒澈一些軍中的事情,總能聽到那種波瀾壯闊的情懷在內,讓人熱血沸騰。
“我也覺得你是運氣好,否則怎麼會碰上我?”
寒澈愕然,隨即搖頭苦笑:“你的對,我倒要感謝這逆的運氣了。”
兩人笑笑進了酒坊,此處防守更是嚴密,若不是寒澈指出哪裡哪裡有暗哨,她根本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