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曬好薯粉,席慕雲帶妹妹吃了飯就動身去齊離琛那裡,到門口時又折了回去,拿上幾個地瓜才心滿意足出門。
距離上次去齊離琛那兒已過了五天,五天時間裡兩人一面沒有見一句話沒有說。
有人說起齊離琛時席慕雲就豎起耳朵聽,得知這些天齊離琛沒有邁出房門一步。
席慕雲左思右想,既然病了,不能身邊沒有一個人看著,萬一病死了呢?
“齊離琛,你起了嗎?”席慕雲敲響院門,透過籬笆往裡看,不見院中有人。
白夜坐在房內的條凳上運息養神,席慕雲的聲音傳來,白夜緊閉的雙眼倏然睜開。
房裡久久沒有動靜,席慕雲沉思了一會,雙唇微啟。
“你心裡的打算我不知道,但婚約是兩個人的事,我們有必要坐下來好好講一講,我,有話要說!”
席慕雲說得鏗鏘有力,不知的還以為是要上公堂作證。席慕雲緊緊盯著那扇房門,心裡敲定主意,齊離琛若還是不見她,她決計要闖進去。
“吱呀”緊閉的門扉在席慕雲的注視下緩緩開啟,從門後走出一玉樹臨風的男兒郎。
正是多日不見的齊離琛,他風采依舊,沒有半點病態,看起來恢復的不錯,席慕雲暗想。
“有什麼話,說吧。”齊離琛的聲音略帶疲憊,好在不似那日那般沙啞。
席慕雲心稍稍放下,推開院門走進來,與齊離琛保持距離。
人言可畏,他們就算有婚約,在僻靜的院子裡孤男寡女相處,還是謹慎些。
“你拒絕縣令千金的婚事是不是因為我們之間的婚約?”席慕雲定定望著齊離琛,開門見山直指主題。
齊離琛看著樹梢上嘰喳的鳥雀叫,閉口不答,不知是沒想好還是不想回答。
“我們之間的婚事原是父親定下的,若是為了還恩情大可不必,你要還的早就還完了,這門婚事我同意取消。”
席慕雲腰桿挺得筆直,毫不迴避齊離琛的視線,這門婚事左右她都要想辦法解除,縣令要把自家千金許配給齊離琛,正好讓席慕雲順水推舟。
殊不知齊離琛一眼看穿席慕雲的小心思,不容拒絕道:“你多心了,縣令一事我有自己的考量,與你無關,所以你不必給自己壓力,縣令的千金我不會娶。”
席慕雲臉抽了抽,心裡暗暗叫苦,齊離琛娶不娶縣令千金無所謂,娶誰都行,只要不是她就好。
齊離琛不是池中之物,在這種三妻四妾的封建社會,他們做生意上的夥伴就好,成婚還是不了。
席慕雲舔了舔乾燥的唇,一時語塞,賊心不死道:“其實,我不介意,真的。”
齊離琛雙手背到身後,勾唇一笑。
“既然暮雲如此深明大義,我們這門婚事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