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對洛姑娘的身姿早有聽說,沒想到姑娘不僅擅琴棋書畫,武功也這般了得,佩服。”
來人笑眯著眼,分明年紀不大,身上青金色的衣袍愣是把他的氣質壓地沉下來。
洛清兒捏緊手中的團扇,瞥了一眼站在門口方向的帶刀侍衛一眼。眼前的男子功夫遠在自己之上,人到她面前她竟然絲毫察覺不到他的氣息,由此可見其內力可見一斑。
“公子來的不是時候,今兒樓裡的姑娘都出去了,今天攢花樓不開門,公子請回吧。”
洛清兒旋身坐回貴妃榻上,翹起二郎腿,露出一小節腳踝。洛清兒眉眼明媚,肌膚白皙,身段婀娜頗具風情,用席暮雲的說法,說她是人間尤物不為過。
男子嘴角勾了勾,眯著的雙眸教人看不出他的情緒,男子足尖輕點,翩翩在洛清兒身邊坐下。男子勾起起洛清兒的下顎,只是不知他眯著眼,是看得清還是看不清。
“姑娘此言差矣,鄙人面前不是正有一位姿容絕佳的姑娘?”說罷男子俯下身吻住洛清兒,洛清兒眉頭一擰,甩出手中的匕首划向男子的喉嚨。
男子輕易捏住匕首,欲把刀刃轉向洛清兒。男子確實武功了得,但是他忘了一件事,不可小看對手。洛清兒冷冷一笑拿起團扇按下機關,團扇中一枚毒針射出,直衝男子門面。
男子好看的眉頭皺了一下,往後一退用摺扇擋開毒針,毒針被彈開眨眼沒入柱子中。
洛清兒扯下柱子上掛著的紅綢擊向男子,柔軟的紅綢在洛清兒手中如有了生命,紅綢纏住男子,洛清兒往後一扯,就把男子帶到身前,眨眼紅綢就纏在男子脖頸上。
在清雨閣中,洛清兒以用長鞭聞名,長鞭在她手中可出神入化,是連齊離琛都稱道的。
只要洛清兒手一扯,男子就會命喪當場。項上人頭岌岌可危,男子還笑眯眯的:“姑娘,鄙人來是想見一見清雨閣閣主,我們何苦刀刃相向,姑娘花容月貌若是英年早逝多不值當?”
洛清兒看了一眼抵在她腰上的摺扇,他摺扇中藏了刀刃,論武功真的動起手來,洛清兒下手未必有男子屢次。
“六皇子既然是來找我,卻又調戲我閣中弟子,這頓打捱的不冤,清雨閣不是你造次的地方。”齊離琛聽見外頭有動靜,出來就看見洛清兒與來人大打出手。
顧西洲仰頭看向樓上,對齊離琛笑了笑:“洛姑娘花容月貌,實令人情難自禁。”
死到臨頭這廝還開著玩笑,要不是齊離琛在上面看著,洛清兒當下便要把他的腦袋絞下來。齊離琛抬了抬手,洛清兒心有不甘,還是依照吩咐放開顧西洲。
“本皇子得知清雨閣與皇兄有來往,所以特意尋來有一事想問,只要閣主開口,閣主想要得到什麼,本皇子都能給的起。”與清雨閣做生意,從來不是看金銀財寶多少。
顧西洲如此直白開門見山,教齊離琛有些意外,看來他來之前,還是做足了功課。
齊離琛的目光從顧西洲的脖子上掃過,顧西洲這番話,顧江林說過類似的。
兩人同父異母,樣貌有幾分相似,性格確是天壤之別。只不過眼前的人,讓人莫名有些不爽。分明沒有一點笑意,偏要在臉上掛著虛偽的笑臉。愛書屋
“六殿下言重,我想要的代價,殿下給不起,不過殿下的問題,我想聽上一聽,不知殿下想要問什麼?”齊離琛正襟危坐,端的是霞姿月韻。
洛清兒的容貌已是絕色,不過與齊離琛相比竟遜色不少,顧西洲喜好看美人,這美人是男子也沒關係,好看就行。顧西洲把摺扇一展,笑眯眯盯著齊離琛看。
“本皇子想要知道皇兄來清雨閣問的問題是什麼,他來這兒是不是為了那筆寶藏?”
有關寶藏的訊息在兆國傳得沸沸揚揚,隨便抓個人來問都有聽說。不過聽說是一回事,找沒找到又是另外一回事。眾人也不過聽風就是雨,有線索的人寥寥無幾。
顧西洲對寶藏不寶藏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攪亂顧江林所有的計劃。顧江林想要做的事情,他要搶在顧江林之前把那件事情毀掉。
“無可奉告。”齊離琛抿了一口清茶,齊離琛愛喝茶,所以閣中的茶都是從各處選了極好的買來。顧西洲打量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男子,眯著的眼睜開了些。
“為何?本皇子不信皇兄能給的起的代價,本皇子會給不起。”當今聖上還未立太子,顧西洲在眾皇子中能力出眾,又得皇帝疼愛,被選為協助皇帝處理朝政之人。
他把他母妃的性子學了個十成十,原本就不可一世,接任協理朝政更目中無人。
他要處處贏過顧江林才甘心,說是好勝心強,不如說他只是見不得顧江林好。不允許自己在任何事情上輸給顧江林,哪怕是身上穿的衣服,也要比顧江林的昂貴。
“巧了,殿下還真給不起。其實當初我答應幫五殿下,沒有收什麼代價,因為我發現我與五殿下甚是投緣,至於六殿下你,我看著十分不順眼,道不同不相為謀。”
顧西洲身為皇帝跟前的宮人,到哪兒誰人不避讓三分,就連丞相那個老匹夫也要對他恭恭敬敬,不料到齊離琛這兒吃了閉門羹,單方面輸給顧江林,對其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從小到大從來只有顧西洲給別人甩臉的份,就沒有別人給顧西洲甩臉的機會。齊離琛如此態度,他如何忍得,冷哼一聲摔了齊離琛一樽茶盞拂袖而去。
齊離琛拾起地上的茶盞碎片,心疼地嘆了一口氣:“這樣好的茶沒有喝完,竟這樣浪費了,真是暴殄天物。清兒,下次六殿下再來,你直接用陶碗盛一碗水給他即可。”
洛清兒還在為方才的事生氣,恨不得把顧西洲剝皮拆骨,此事自然是痛快地答應了。
樓中的下人姑娘們都不在,收拾一應的事務都得洛清兒自己來。以往過年都是白夜他們幾個帶洛清兒出去遊船逛廟會,這會白夜還在京城不能趕回來,她就自己待著。
“清兒,自己待著無聊麼?”齊離琛拿抹布擦拭桌上的水跡,然後不動聲色把抹布放在一邊。不然洛清兒見到他動手做這些,免不了大呼小叫。
“還好,以前攢花樓都是熱熱鬧鬧的,人忽然都出去了,是有些安靜,不過正好閣主可以安心處理事務,無妨,她們若是在定要來鬧我,如此也好。”
洛清兒把瓷片收起來,擔心齊離琛待會踩到傷了腳,反覆檢查了兩回,確定收拾乾淨才把瓷片拿出去扔。
她側過身時齊離琛看見她腰上繫著的玉佩,那玉佩是她母親死前的一年生辰送給她的生辰立於,這麼多年過去洛清兒一直把這枚玉佩貼身戴著。
“你若是願意,待會隨我回府用晚飯吧,和暮雲一起,她很喜歡你,時常誇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