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齊離琛看來,除復國大業之外的事情齊離琛都不放在心上,成不成婚對他而言不重要。為了還人恩情娶不認識的女子也無妨,但是席暮雲並沒有齊離琛想的那般無關緊要。
“確定不是驚嚇?你身為清雨閣閣主,身份尊貴,怎麼也得娶個門當戶對的女子,我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夫,琴棋書畫樣樣不通,言行更是粗鄙,你就不反感?”
席暮雲眼睛眨都不眨把自己貶的一無是處,確實如此,以當下的大家閨秀標準來看,席暮雲一點不沾,最多背出幾句詩句來就是極限了,什麼樂器六藝,她一竅不通。
“哈哈,胡思亂想什麼。循規蹈矩的女子我見多了,無人能及你一分一毫。”齊離琛誇得席暮雲臉紅了紅,腦袋往後又縮了一點,不過再往後也沒位置可躲。
席暮雲發怒起來像是一隻怒吼的小獅子,偏是這樣的人,害羞起來讓人慾罷不能。
齊離琛腦海裡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故意露出輕浮的笑容,把手撐在席暮雲的耳邊,臉往席暮雲耳邊慢慢靠近,席暮雲漲的通紅,又不敢輕舉妄動。
與其說是不敢,不如說是期待著齊離琛對自己做些什麼。齊離琛在她耳邊吹了吹氣,輕道:“你放心,我愛恨分明,縱然恨毒了兆國皇帝,也不會做出違背原則之事。”
齊離琛對兆國皇帝的恨,此生都不會消除,他存在的意義,就是殺掉兆國皇帝。
不能完成最高目標也要讓兆國皇帝生不如死,在這兩個目標裡,齊離琛必完成一個。
他自知講大仁大義可笑,但他所為,始終控制在一定限度之內,不然顧江林出現在杞縣的時候早就身首異處。留著顧江林,就是他最大的仁慈。
“不違背就不違背,靠這麼近做什麼,你尚未沐浴更衣,我們還是保持些距離為好。”席暮雲手忙腳亂把齊離琛推開,她才沐浴罷,齊離琛在外面跑了一天,實在毛骨悚然。
齊離琛敲了一下席暮雲的額頭,揉了揉她的頭髮才放開:“你就差把噁心兩字寫在臉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傷我的心?飯也吃了,回去消消食然後睡下吧。”
以席暮雲的個性,早前多多少少吃過飯,做的這一桌菜,只是為了和他攤牌,請吃一頓飯,好開口說話罷了。這桌菜怎麼也是席暮雲的心意,他得好好品嚐過才好。
席暮雲稀裡糊塗走到門口,夜幕沉沉,夜空上看不到一顆星星,放眼望去黑壓壓的。
無形的壓迫感把席暮雲擠的闖不過氣,席暮雲呼吸一滯,猛地轉過身:“你不騙我?”
她的聲音陡然提高,齊離琛愣了愣,片刻才想明白:“不騙你,我所為,皆在情理之中。”
得到齊離琛的保證,席暮雲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人不可奢求太多,他奢求的一旦多了,就成了貪心,貪心者到最後十之八九輸的一敗塗地,一無所有。
欲得著,執著過之,往往不得。齊離琛的敵對方不是普通人或是位高權重的王公貴族,而是兆國國君,進退不得宜就會導致無路可退,席暮雲不想見他如此。
“好……如此就好。”
席暮雲眸中有淚光閃過,不自覺抱住齊離琛,他受的苦太多太多,席暮雲不想他到最後連自己的命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