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不知與顧江林皆是看似老實,可候門中人真的沒心機,沒能長大成人就會死在算計之下。顧江林生為皇子,他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不是他死就是別人死。
許不知以教書先生的由頭出入齊府,他又不是閒,怎會真的是為了教書。他是有能力成為太傅的人,只當一個鄉間的私人先生簡直埋沒了人才,他樂意顧江林還不樂意。
說到此節,齊離琛毫不意外,似笑非笑道:“不是善茬,放在身邊才更安全不是嗎?”
齊離琛拿起花瓶中的臘梅,今早買的臘梅花,在花瓶裡養了一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就開了,只要養的好,能夠存活一段時間,她應該會喜歡。
“我們在他眼皮底下,他同樣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我跟你說過,顧江林手段保守,只要你不主動招惹他,他就會在一定範圍內按兵不動。”
五皇子拜訪過齊府之後,私底下兩人又見過幾回,卻不是齊離琛去招惹顧江林,而是顧江林自己到攢花樓來尋齊離琛,每回見面兩人看似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實則字字珠璣。
你一言我一語中暗藏刀光劍影,幾回鬥智鬥勇,兩人竟生出惺惺相惜的情誼來。
白夜還想說什麼,齊離琛頭疼地捋了捋頭髮,白夜剛張嘴齊離琛就抬手示意他打住。
“我記得清兒約了你去集市買東西,我看時間差不多,我也要回齊府,此事先撩下不談。”
說罷齊離琛抱起臘梅花推門跑了,白夜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他認識的不苟言笑,冷臉冷心,一心只想著事業的清雨閣閣主,嚴謹的太子殿下哪兒去了?
今兒城南有廟會,人大多跑廟會玩去了,攢花樓難得清閒,洛清兒豈能放過難得的出門遊玩的機會。趁樓裡的姑娘們不注意,拉著白夜偷偷從攢花樓後門跑了。
白天分明天氣清朗,入夜後黑沉沉的夜幕下風一吹起來,人站在風裡不免平添幾分寂寥。
“你怎麼了,從出來到現在心事重重,可是與閣主起爭執了?”洛清兒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還跑得飛快,問白夜的空擋順便買了一包雪花酥。
“你可不可以把你嘴裡的東西嚥下去再同我說話,虧你不覺得噁心,惹。”白夜嫌棄無比推開洛清兒的臉,生怕她打個噴嚏把食物碎渣噴自己身上,這個虧白夜吃過多回。
洛清兒狠狠剜了白夜一眼,把吃剩的半塊雪花酥塞到白夜口中,死死把他的嘴捂住。
白夜一噎,要把雪花酥吐出來反而嚼了一口,好看的臉瞬間皺成一團,一掌拍向洛清兒,他手一伸洛清兒就先發制人把他的手按住,把手裡的大包小包撂在他手上。
“你說你,在樓裡的時候沒有一刻不端莊穩重,一出來就是脫韁的野馬,幼稚。”
聽這咬牙切齒的語氣,白夜像是恨不得啐洛清兒一口唾沫,他是想的,不過忍住了。
兩個人一路打鬧鬥嘴,洛清兒經過一家布莊,愣是要進去,說是上一回生辰本來想挑選新的花樣做新衣裳,結果攤上了顧江林這個祖宗。
說到顧江林洛清兒恨恨啐了一口,罵道:“枉老孃幫他擋了那一腳,他居然說老孃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