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雲先前還覺得奇怪,許不知的秉性,按理來說他應該是一個面癱臉才是。
看來許不知臉上掛著一張笑臉,是跟在顧江林身邊久了,久而久之就顧江林了。
“不知他除了吃,就只愛讀書,但凡有時間就手不離書本,也從來不與我開玩笑,談話說的大多是正事,這是他性格使然,他做正事時我也不愛打擾他。”
顧江林眼中漾出淡淡的笑意,他們兩一冷一熱,相處起來正好可以互補。
“不想,還是沒能見到齊公子。所幸病開始好了,想來不久就可以下床走動。”
桌上的蘭花像是回應顧江林的話,一陣風穿過珠簾吹進來,葉片抖了抖。
席暮雲暗笑,顧江林有所不知,齊離琛不但可以下床走動,還活蹦亂跳。好得很,一早不知道跑去了哪裡,害得她沒有時間安排人把凍梨送去糖心閣,那都是錢!
席暮雲腦海中閃過齊離琛在房中說過的話,齊離琛恨毒了當今皇帝,不知對顧江林持什麼態度,齊離琛有所隱瞞,顧江林何嘗不是。
席暮雲雙手往桌上一番,盯著顧江林看了好一會問:“殿下覺得離琛為人如何?”
偷聽一事成了席暮雲心裡的結,這件事一日不解決,就一日梗在席暮雲心裡頭。
有如一團烏雲籠罩在席暮雲的心裡,不撥的雲開見月明她就要時時刻刻想著,不得安生。
“席姑娘與齊公子是未婚夫妻,相處時間日久,你對他的瞭解怎麼都強過我這個外人,姑娘既然這麼問,想必是心中有所疑慮,這種時候,比起別人的答案,你更需要自己的判斷。”
其實席暮雲只是一句鬱悶的吐槽,齊離琛是翠雲他們的主子,在他們面前說齊離琛的事情簡直就是變相把自己要說的話說給齊離琛聽。
“殿下的回答還真是出乎人的意料。”席暮雲以為顧江林會出於禮貌,隨意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不想他十分認真地考慮了席暮雲的問題並給出建議。
“不瞞殿下說,我無法得到判斷。我與離琛認識的時間是比殿下長不假,但是我們兩人的婚事,是經父母定下的,他一開始答應只是為了報恩。”
今日有些微風,不過不冷,房裡的珠簾叮叮噹噹的響,像是很熱鬧似的,不過若是心情不好時,聽起來就有一些聒噪,教人煩心。
翠雲就候在門外,席暮雲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她如此牛飲,就算是修養良好的顧江林臉色也出現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後來麼,兩個人相處久了,也表明了心跡,這樁婚事就算得你情我願,可是我對和他有關的事情依舊知之甚少,甚至他真正的模樣是怎麼樣的我都不確定我是否真的瞭解。”
齊離琛在席暮雲表現出來的所有言行舉止,在席暮雲在房外透過窗戶的縫隙看見他猙獰的面容時被徹底顛覆,她認識的只是齊離琛想讓她認識的模樣。
“兩人感情之事,外人不好多言。但我有一句話,希望姑娘能聽取一二,他不想讓你知道的過去,興許伴隨著巨大的痛苦,在他說出來之前,你是否準備好和他一起承擔?”
顧江林的目光移向席暮雲手上的玉鐲,眼神輕柔地拿蘭花的葉片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