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這邊正在糾結著,街道上的謠言,又忽然轉了風向。
“你說這個席慕容自殺身亡,也算是一個烈性女子死後,又因為不甘心旁人害她,變成了例規,是不是就說明她其實是清白的?”在河邊洗衣服的婦女說道。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真是可憐了這樣一個女子,比男人都能幹。”另外一個晾衣服的婦女邊摟著衣服,邊嘆著一口氣。
洗衣服的婦女將衣服搓的發響,有些不屑一顧的說道:“能幹又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要相夫教子,我說吧,出來拋頭露面的就有風險,還是讓歹人給盯上了吧。”
“你說的也是,要是待在家裡,不就沒這回事了嗎?”另一人點了點頭,頗為贊同。
“唉,說到底啊,還是一個可憐的女子,還是別議論她了,萬一她找上你,我該怎麼辦?”
“我倆又沒害他,找我倆做啥?不過也還是別議論了。”
這邊議論完了,那邊也是議論這件事情的。
老郎中正好到街上置辦東西,聽到了這些謠言,便停下來聽著,聽完之後,渾身冒了一身冷汗。
不管怎麼說,他也算得上是害死席暮雲的人,如果對方真的找上他的話,那他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了。
想到此處他連忙回村子,沒想到從頭聚了,一堆人也在談論這件事情,說的那是有鼻子有眼的什麼紅衣,厲鬼死後不明目,棺材板裡炸屍,這些話來來回回的在他腦子裡縈繞。
“夠了!”他立刻大聲呵斥道。
議論的那些人不明所以,看向他說道:“老王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大反應啊?”
老郎中這才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反應過激了,笑了笑,便立刻朝著家裡走去。
“真是奇怪啊。”
“別管他了,這個老頭子心思就是重的很。”
夜裡,風吹過燭火,在牆上投下一片片的陰影,王姑娘看見自己的父親還不睡,便重新拿了一個新的蠟燭,替換了那一根已經燒得只剩一灘燭淚的蠟燭。
老郎中感覺到屋子裡明亮了一些,這才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女兒,“我是不是做錯了?”
王姑娘低了低頭,“這事父親本來也不知道的,誰知道最後鬧成了這個樣子,膠囊咱們合力所做的香囊竟成了定他們有私情的關鍵證據,可是你我都清楚,這個香囊,是那位姑娘的侍女來買的,跟張公子沒有任何的關係。”
“唉,是啊。”老郎中嘆了一口氣,“可現在能怎麼辦呢?這終究是汙衊之罪,以後若是定了罪,你這女孩子的一生可就毀了,我真是不忍心。”
“爹,現在說什麼也已經來不及了,那位姑娘被夫家拋棄。走投無路自殺了。”王姑娘嘆了一口氣,似乎頗為遺憾。
只是現在的遺憾,在旁人看來都是貓哭耗子假慈悲而已,她可以施捨她的同情,但絕對不可能施捨她的前途。
“你也聽說了。”老郎中拍了一把大腿,“想我懸壺濟世這麼多年,救了這麼多人,也算是積攢了不少功德吧,恐怕這些功德都要在這件事情上毀於一旦了。”
“爹,你也別多想,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王姑娘勸說道:“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了,只是徒增煩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