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越發的安靜,滿牢房的人,有衙役,有囚犯也有無關緊要的外人,牢房裡卻十分的安靜。
直到一聲聲音打破了這種安靜,“席姑娘啊,這麼晚了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縣太爺打著哈欠走了,進來一看地上躺著一個人,週二還站在一旁,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青紫色勒痕,便一下子沒了睡意,驚訝地說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呀?”
席暮雲笑笑,“這牢獄之中發生的事情,你縣太爺還要問我嗎?”
縣太爺顫抖著嘴唇,“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這到底怎麼了?”
席暮雲給剛才見到這一切的隨從示意了一個眼神,那個隨從便立刻將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縣太爺一臉驚訝,更是氣憤,“什麼?我牢獄之中竟然發生過這麼多事兒?”說著,又轉頭看向在他身後杵的像是一根根木頭的獄卒,“你們到底是怎麼看人的?不會吃這碗飯就別吃了,有多少人擠破頭想擠到公門之中還求告無門呢,你們不幹,有的是人來!”
幾個人低下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席暮雲看縣太爺的樣子,好像真不知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這個人雖然有一些巧言令色,但好像也不敢幹出這種事兒,畢竟齊離琛和許不知,就足夠讓他頭疼的了。
更何況許不知身後還有個五皇子。
席暮雲並將心頭的疑惑壓下,無論怎樣現如今解決眼前的事情最重要,她便看向週二說道:“這個時候了,在縣太爺面前你還不願意說實話嗎?”
週二張了張嘴,旋即又閉上了嘴,似乎在考慮自己到底該不該說出來。
席暮雲嘆了一口氣,“有什麼顧慮,就說只要你能夠提供我們有利的訊息和線索,我一定會幫你把你的所有顧慮都給打消的。”
週二見席暮雲實在是真誠,又剛剛救了自己的命,可見對方有多麼的狠毒,說不準,席暮雲這裡才是一條好出路。
他張口正要說話,剛剛想要殺害他的那一人卻忽然大聲叫道:“你別忘了,你可別忘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字,但語氣中的濃烈的威脅意味,席暮雲都能夠感受得出來,她低下頭看一下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笑了一聲說道:“他給了你多少錢,你就這樣願意做他的忠犬,主人不在的時候,也朝著別人汪汪大叫,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聲音大嗎?”
那人被這番話侮辱了,臉色有些脹紅。
席暮雲也不想在他面前和週二多說,畢竟週二心思不定,又有可能有什麼把柄或者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拿捏在夏海的手上,被這人一直蠱惑,便更加心性不定了。
他讓人把此人帶走,這才對週二說道:“他剛才說的話像是在威脅你是些什麼,如果是什麼別的犯罪證據,我會考慮,向縣太爺求情,畢竟這罪名你若是一人攬下了又是要坐牢,又是要賠償,恐怕傾家蕩產都賠不起,其實算下來都是差不多的,和不幫一個能夠幫到你的人,而不是一個一味只知道利用你的人。”
週二嘆了一口氣,張口欲說,又似乎害怕。
席暮雲看他這般害怕猶豫的樣子,心裡便也猜出來了,便沉聲問道:“你的家人都在他的手上,對嗎?”
週二深吸了一口氣,許久之後才說道:“是,做這件事情之前,他的確給了我一筆豐厚的報酬,我也是因為這一筆報酬才幫他做事的,第一次燒完廠子之後我本想就趕緊離開的,可他還讓我留在場子裡觀察情況,並且說我此時離開這會讓人懷疑,我只能勉為其難的留下,打探訊息,原本以為我告訴他,您若是支付不起張老闆李老闆的貨,就會賠償一筆很大的違約金,得到這個訊息他就能讓我回去了,可萬萬沒有想到他讓我再次燒了那批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只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