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行得正坐得端,席姑娘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且看到底是誰理虧,敢造謠的人,我絕對一個都不放過。”夏海說的義正言辭,若不是知道他的為人,席慕雲恐怕會被這一番話蠱惑人心。
席慕雲笑了笑,低聲說道:“狠話誰都會,且看鹿死誰手吧。”
夏海只是冷笑了一聲,不再言語量人並肩進去,旁人不知道,還以為兩人關係很好呢。
到了公堂上,落座下來,夏海便說道:“大人,許久不見,近來可好呀,上一次來帶給你的西湖龍井,你喝了嗎?這茶可不錯呢,喝著,便能讓人想象到西湖那濛濛細雨格外的詩情畫意,想著你謝大人最喜歡江南的山水了。”
坐在高堂上的謝大人聽聞此言低咳了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自然,側頭看向席暮雲,見她神色沒有絲毫異常,這才稍稍放心。
他清了清嗓子,冷聲說道:“高堂重地,豈容你攀附關係?”
夏海愣了一下,也不在意,笑笑說道:“對了,謝大人,您說這貪汙罪該如何判刑?”
謝大人的臉上更加不自然了,席暮雲不是傻子,也能夠聽得明白,大概兩個人因為李天青的事情私底下有些交易,畢竟造謠罪哪是那麼容易就判得了的?
而且像這種罪名,大概多數父母官碰上了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種罪名不像是偷竊罪和殺人罪,案子破了,說出去也有排面,
席暮雲倒也不擔心謝大人還會偏袒夏海。
“謝大人也要知道,將功折罪這一說。”朗朗輕音從外邊傳來,眾人看去,才發現是一個翩翩佳公子。
席暮雲沒想到許不知也跟著進來了,他是五皇子身邊的人,萬一太過招搖,惹的別人側目懷疑,那就不好了。
謝大人冒了一頭冷汗,他當然知道許不知是何許人也,這件事情還是由他牽線的,他只是一介小官,沒有能力與權貴抗衡,夏海雖然有錢,但也只是一介草民,民不與官鬥,孰是孰非,他還是能分得清的。
夏海見他沒有穿官服也沒在意,可側頭一看,謝大人的臉上冒了一頭的虛汗,看樣子是懼怕極了。
他心裡有些犯嘀咕,還沒來得及細想,官差一生威武的聲音便刺破了長空,“帶犯人李天青上堂。”
席暮雲轉頭看了一眼,看著都是個文弱的書生,雖然一身汙穢,但是眉眼骨子裡卻是一身傲骨。
的確是個不屈的人,席暮雲很欣賞他身上的這種氣質。
“李天青,現在各位大人都在,你好好說,這份證詞,上面的內容可有一絲虛假?”謝大人拿出一張簽了字畫了押的證詞,讓李天青看了一眼。
李天青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是我說的,無一絲虛假。”
席暮雲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另闢蹊徑的辦法果然是對的,這個李天青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讀書人,一根筋。
不過現在有別的方法證明他所說的話並非虛言,也算不錯了。
謝大人點了點頭,“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確定,外面民生怨道,你們怎麼都不多聽聽民聲,一味的說我謠言惑眾,造謠生事,農田耕種乃民生大事,一年之計在於此處,現如今災情頻繁,明年定然又是災年,正是需要糧食之際,各位不思進取也就罷了,竟然還助紂為虐,我沒錯。”李天青義正言辭地說道。
謝大人輕咳了一聲,“你說自己說的沒錯,可有證據?”
李天青更加不屑,冷笑了一聲說道:“當初定我罪名的時候,不也沒拿出確鑿的證據證明兩者貨物相同,夏老闆的貨物沒問題嗎?現在倒要我拿出證據,這合理嗎?”
謝大人更是虛冒冷汗,這瀆職之罪,他可是萬萬擔當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