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楊桃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她臉色青白,站在原地連掙扎都忘了。
眼看著衙役已經將手鐐戴在楊桃手上,要推著她往外走,喬安突然鐵青著臉趕了過來:“上知府府上來抓人,你們有批捕文書嗎?”
他強硬的擋住衙役的去路,死死瞪著楊桃手上的手鐐:“楊桃犯了什麼事情,官府已經定罪了嗎?”
“你是什麼人?”黑臉衙役將手按在腰間的大刀手柄上,瞪著眼睛一臉兇狠:“識相就滾遠點,妨礙官府辦差,罪名可是不小。”
喬安瞥了眼他按刀的手,眉梢一挑道:“那你倒是也將我抓起來試試!”
黑臉衙役就要拔刀,一同過來的瘦高衙役趕忙按住了他的手,而後又皺了眉頭將批捕文書帶遞到喬安面前,道:“這是縣太爺親自簽發的批捕文書,知府大人也已經允准了。這位公子還有什麼事嗎?”
喬安接過批捕文書仔仔細細的看,實在挑不出毛病,這次將文書還給對方:“即便批捕,也不過是嫌犯而已。你們這樣腳鐐手鐐的是不是也太不像話?”
“那該給她僱頂八抬大轎?”黑臉衙役粗聲一吼,聲音裡全都是不耐煩。
喬安眉頭更是緊皺:“不管你們弄什麼轎子,反正帶著罪犯才戴的東西絕對不行!”
“你要如何?”黑臉衙役一把拂開同伴的手,拔了刀要往喬安脖子上架:“你以為老子真不敢抓了你?一個……”
可刀還沒架到喬安脖子上,一顆石子迎面打來,震得他虎口一疼,大刀當即就掉在了地上。
“哪個混蛋……”
“放肆!”來人厲聲一喝,而後才從轉角處轉了出來:“三皇子面前,也敢如此沒有規矩?”
侍衛往邊上一讓,三皇子便從彎道上信步而來。
一眾人跪在地上接駕,先前要動手那衙役嚇得臉色發青,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喬安安慰的看了看楊桃,悄悄扯著她的袖子道:“別怕,不會有事。”
楊桃心肝兒都在發抖,可面上依舊鎮定。她對著喬安清淺一笑,點了頭小聲道:“我不怕,你別因為我闖出禍事來。”
三皇子遠遠地站在衙役面前,問:“拿人都拿到知府府上來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瘦高衙役趕忙將梁縣命案的事情說了,而後磕頭道:“我等不過奉命行事,還請三皇子做主!”
三皇子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眼風往楊桃身上一瞟,問:“你倒還真是不安分,四處都能惹出亂子來。”
楊桃將頭埋得很低,不知道該怎樣為自己辯解,更不知道三皇子究竟是個什麼立場。
三皇子又問:“這邊的案子結了嗎?”
他指的是翠香下毒一案,過了這麼多天,安知府非但沒有結案也只象徵性的叫楊桃去簽了幾個名字。至於問話,也就是瞎聊,根本就沒有錄口供。
如今三皇子問起,侍衛便緊著去請了安知府過來。
“回稟三皇子,翠香下毒的案子現有證據不足,一時也結不了案。不過,楊大夫並沒有牽連其中,她回去配合周縣令審理命案也不打緊。”
“她沒牽扯?”三皇子冷哼一聲,突然轉頭瞪向安知府:“本王要是沒有記錯,翠香是前不久才進的府吧?府上若沒有內應她怎麼到的本王的身邊,毒藥等又是怎樣遞進來的?”
他眼風一轉,語氣越發凌厲起來:“一般郎中都認不出的毒藥,她一個十多歲的姑娘家倒認了出來?不但能認出來,還能知道藥性。本王怎麼想也覺得又蹊蹺,安大人就沒覺得不正常?”
謀害皇子,這可是重罪中的重罪,三皇子這是要將楊桃置於死地?
安知府微眯了眼睛偷偷打量三皇子的表情,確實沒發現他有包庇楊桃的意思還不放心,試探著問道:“微臣也曾這樣想過,可只憑猜測就拿人也實在不夠妥當。既然三皇子也有此懷疑,那微臣先將楊大夫收押?”
“在你們眼裡,朝廷的律法都是擺設嗎?”三皇子突然就黑了臉色,皺著眉頭不悅道:“有嫌疑就調查,有證據就收押。本皇子覺得,本皇子還覺得你等翫忽職守呢,能就地法辦了嗎?”
安知府吃這一喝,嚇得跪在了地上,磕頭道:“下官知罪!”
“既然這邊還有案子沒結,那涉嫌的人員便一個也不能走。”
正當安知府心中忐忑,絕對三皇子要護楊桃的時候,三皇子又道:“限你十天之內結案,十天後和梁縣衙役交接,押她去審另一樁案。若兩宗都的查證屬實,誅滅九族!”
誅滅九族一詞出口,楊桃條件反射的抬頭朝三皇子看去,面上的震驚和憤怒強烈得刺人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