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咬著唇瓣，刻意地壓制著自己要顫抖的聲音，啞著嗓子道。
“你要報警？”
靈芝忽地笑了，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
“孩子，我只問你，這些人該死嗎？”
男生有些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沉默了半晌，重重地點頭。
劉慧慧與他一起長大，從小就在一個學校讀書。
他對劉慧慧的喜歡一直刻意地壓制在心裡，怕被發現後，連朋友都做不了。
可沒想到，他還沒有鼓足勇氣對她說什麼。
男生咬著後槽牙，雙手緊緊地攥著。
“他們該死。”
“嗯，我也覺得。”
“可我要告訴你，你殺了他們就已經染上了他們的因果，以後殘生，你過得都不會快樂，並且會活在痛苦和折磨中，那你還會選擇殺戮嗎？”
靈芝的眸子十分的清澈，清澈卻絲毫不見底。
系統的身體忽然一僵，從沒有過一瞬間，覺得靈芝變得這麼徹底。
她是個是非分明的人，此時她卻站在了心裡的正義中。
“即使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殺掉他們。”
靈芝輕笑一聲，緩緩地讓開了男孩的路，低聲道。
“是個護短的人，其實我也是。”
她走了，沒有在過多為難男生。
網上的輿論她一直知道。
對於親自觀看過劉慧慧經歷的她來說，這種死法真的是很好的。
靈芝走出狹窄的樓道，走到陽光之下。
她仰著頭，微微眯起眼，看著天空中掛著的太陽。
太陽真的太刺眼了。
一直如死水的天潭被一個鬼將的到來帶來了一點生機。
這個鬼很奇怪，明明是陸地上的，卻偏偏賴在水裡不走。
將外面的水貨一車一車地往天潭裡倒。
沒事就從崖洞裡鑽出來捉魚捉蛙。
一直靜寂的天潭，迎來了一絲生機。
白澤站在天潭邊的砂石上，看著水裡魚兒的流動，微微扯起唇瓣。
忽地，他彎下腰，在水中撈出一個巴掌大的河蚌。
小河蚌瞬間不敢動作，將自己的嘴閉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