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芝上前探了探城的呼吸,他的身體早已僵硬,肩膀上的血液已經凝固不再有液體流出。
赫伯特有些複雜地掃了城一眼,低垂著睫毛對靈芝喃喃道:“對不起,我沒有替你報仇。”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有同類已經很不容易了,不過,有的人是同類,有的人是披著人皮的禽獸也說不定。”靈芝面無表情地將赫伯特的鎖鏈開啟,若不是她的預感告訴她這人不能死,死了絕對會有什麼她不願看到的事發生,她也不想冒這個險。
就像美惠子和系統說的,眼前的赫伯特不過是夢境中的人,早在500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的他不過是生前執念顯現的映象,並非真的人。
他對同類的渴望與執著,靈芝都瞭解,卻不能苟同。
兩人的思想差著500年,在這場沒有硝煙的生物戰爭中,他是親臨者,靈芝卻只是個過客。
他想要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有同伴的支援,一起活下來。
靈芝只想殺了約爾晨結束夢境,帶楚韻和梓候回國。
所以靈芝理解他的選擇,卻不能感同身受,更不能苟同。
靈芝將他從地牢裡帶到自己之前的房間,將戒指中的薄荷香精滴到他身上一滴。
最好拿出一套被褥鋪在床底下,讓他躺進去道,“在這裡待著,不要出聲,這些食物夠你吃一階段,等我。”
赫伯特見她離去伸手去抓,卻只抓到她的一尾裙襬,細紗從他的手心劃過,絲毫沒有停留。
靈芝與美惠子將雪地裡的痕跡儘可能的掩藏,兩人累得滿身是汗的坐在屋裡,相視片刻,美惠子無奈地搖頭道:“希望我們能成功吧。”
他們都以為這件事情最少也要到晚上才會被約爾晨發現,畢竟約爾晨整天待在他的工作室內做實驗,只有晚上才會去地牢送上少的可憐的物資。
可今天的約爾晨卻在下午,兩人剛剛將赫伯特救出來不久,就去了地牢。
靈芝當初用印尼獲取了鑰匙的模型,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將懷裡的鑰匙放在了枕頭底下。
即使她沒有做這些事,赫伯特逃跑,最大的嫌疑人也只有她。
約爾晨站在地牢裡,看著地上未乾的溼鞋印,那鞋印小巧秀氣,旁邊帶著乾燥的大腳印,五個指頭如此的清晰。
眼前的城依舊是之前的模樣,身體僵硬,在他抬頭的一瞬,那雙灰敗的眸子動了動,嘴裡發出不明的赫赫聲。
靈芝正靠坐在床上喝著茶,想著之後要如何應對,美惠子安靜地坐在一旁,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砰。”
門被從外面突然踹開,約爾晨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口,那雙陰鷙的眸子不善的睨著她。
“靈芝,是不是我對你的好,給了你什麼錯覺?”
屋內的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度,涼颼颼的風吹過每一處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