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的牙尖嘴利倒是讓紫鳶頗為驚訝。
“你也一口一個姨娘叫著,心裡就該有數,她就只是一個姨娘,不是什麼夫人。我嫂子懷孩子那麼久了,也沒見她這麼大的排場啊!”
紫鳶瞪了小草一眼,剛剛準被護著自己主子的小姑娘不知道是被她嚇到了還是自知理虧,又縮了回去,
紫鳶兩步走到雪兒面前,把劍柄直接抵在雪兒的脖子上,“姨娘要是想好好養胎就不要再做這些事兒,大動火氣對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好。你要是找李嬤嬤的麻煩就等於是找我的麻煩,我不怕什麼侯爺,你若是覺得我欺負了你,大可可以和侯爺說。”
“你以為我不敢說嗎?”
雪兒咬著嘴唇,明明怕得要命卻還要死鴨子嘴硬,“要是我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負責得起嗎?”
“你可以試試。”
紫鳶哼了一聲,鬆開手,放了雪兒,“若是以後你再李嬤嬤的麻煩就不是今天這麼走運了。若是看不慣我嫂子,你可以直接去找她,欺負李嬤嬤一個老人算什麼?”
雪兒又不是傻子,擺明了紫鳶在這裡,她就討不著好處,趁著這個空擋,帶著小草趕緊灰溜溜地逃走了。
李嬤嬤從地上起來,嘆了口氣,擔憂地看著紫鳶在:“姑娘為了嬤嬤這樣做不值得。原本姨娘就是想找人發洩一下,我讓她發洩了便是。姑娘這樣替嬤嬤強出頭,怕是要得罪人。”
“有些人能得罪有些人不能得罪,像她這種小人得志的典型,得罪了就得罪了唄!”紫鳶滿不在乎,她關心的倒是李嬤嬤挨的那一巴掌,“李嬤嬤你沒事吧?”
“沒事。”李嬤嬤笑著擺擺手,“哪裡有那麼嬌貴,一個巴掌的事兒,半天就能自己好了。”
“沒事就好,我暫時要出去一段日子,估計看不見我嫂子生孩子了,還請嬤嬤帶我好好照料。”
杜子譽和李蔚然的情報出現了重大失誤,他們商量的結果就是那群人一個都不能留下來。老頑童已經有一個月沒有音訊,所以,她和衛良便被派出去完成這兩件事。
誰知道自己一回來收拾東西,還能遇見這麼一個破事兒。
“那你一定要千萬小心,有我在這兒,你就安心吧!”
“那就麻煩嬤嬤,我先走了。”
紫鳶背上行囊走出杜府時,衛良已經牽著馬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怎麼這麼久?”
紫鳶搖搖頭,立馬翻身上馬:“時間來不及了,我們趕緊走吧!”
京城和南越相隔千山萬水,若是隻靠著飛鴿傳書傳遞情報,很容易中別人的圈套。所以,在京城同往南越的路上,到處都是他們所佈的眼線,林林總總加起來,也有二十幾號人。
這二十幾號人到底是誰出了
問題,他們已經沒有事件調查清楚,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一個都不留,殺一儆百。
他們這次的對手都是昔日的夥伴,若是讓他們發現杜子譽對他們起了殺心,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他們兩個必須速戰速決,一定要比他們之間的關係網傳遞資訊的速度還要快。
在紫鳶和衛良拼命追求速度的時候,林致遠也在牢房裡,拼命地想從杜子譽師父的嘴裡套出對自己有用的資訊。
“你覺得您這樣為了一個和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嗎?杜子譽不會繼承你的門派,要是你死了,你的門派就滅了。”
老頑童臉上的凝固的血和泥早就混做了一團,他在一團血腥味之中已經生活了快一個月的了。之前林致遠一直對他動以酷刑,現在把他從絞刑架上放下來。大概是怕他死了。
老頑童也想過死去就一了百了,可是他現在連自己咬掉自己舌頭的力氣也沒有,更別說其他死去的辦法了。
所以,他只能一直保持沉默。
“你以為你的手下都是忠於你的嗎?”
這些天來林致遠已經習慣了他的沉默,自己自言自語卻一點都不煩躁。他有的時間和他們耗,世人都以為他要殺了杜子譽一統天下,殊不知他殺了杜子譽的目的只是為了得到唐風輕。
“我已經買通了你們的探子,現在我的人已經把南越城團團包圍住,我想杜子譽已經反應過來,我倒要看看,他要怎麼辦!”
一邊是自己的同門,一邊是南越百姓的安慰,他倒要看看杜子譽怎麼才能忠孝兩全。
“要是,杜子譽殺了你的門徒,你還原不原諒他?”
林致遠坐擁暗殺閣這麼多年,天底下大多數人的背景他都心中有數。杜子譽這個師父,什麼都好,除了護短和不顧他人死活。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讓杜子譽成為第二個我。”
提到自己的門派和愛徒,一個月沒說一個字的老頑童終於開了口,林致遠著實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