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董,”程夜瀾平靜地和他對視,“承蒙您欣賞有加,程夜瀾無以為報,或許我不應該這麼不識抬舉,可我想再次宣告一下,我希望我的心和身體都對我的愛人保持忠誠,這是愛情的原則,希望你能夠理解。這個世界上比程夜瀾優秀的人猶如過江之鯽,您完全不需為程夜瀾費心勞神。”
程夜瀾說完了,依然淡淡地看著趙涵宇,似乎在等待他的決定。
為什麼他可以對那個人如此死心塌地?此時的趙涵宇,心中湧起了濃濃的不甘,為什麼那個人可以有如此的榮幸,能夠有這樣一個人無怨無悔地深愛著他。
為什麼,他不好好對待這個男孩呢?別人費盡心機也得不到的東西,被他輕易擁有,卻居然如此不珍惜。
趙涵宇的眸中染上了一絲冰冷,說出的話也透著寒意,“如果,我非要你不可呢?”
程夜瀾卻是輕笑一聲,他的笑容很淡,沒有任何負面的情感,趙涵宇的心中再次有一種觸動,這真是難得一見的乾淨笑容。
“趙董何必如此呢?是啊,這是在您家,我程夜瀾只有一個人,您真要做什麼我也無法反抗。可你得到程夜瀾的身體,卻永遠得不到程夜瀾的心,這又有什麼用呢?還有,程夜瀾是東盛的人,如果出了事,會來找您算賬的只怕不止一兩個,趙董是聰明人,不會不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我程夜瀾的性命不足掛齒,可讓整個安多維亞來陪葬,連我自己都覺得受之有愧。”
趙涵宇的心猛地一跳。
面前之人的話是活脫脫的威脅,趙涵宇卻也明白,他說的毫不誇張。強扭的瓜始終不會甜,何況,安多維亞和東盛之間,現在絕不可以撕破臉。
趙涵宇看著對面的男孩。
俊秀的容顏,依然是如水般的平靜,深邃的雙眸在陽光的映照下轉動著不可思議的色彩,讓人想永遠沉醉其中。
可惜,這雙動人的眸子中,絲毫沒有自己的存在。
趙涵宇也不由得心灰意冷。
面前之人,終究不能夠屬於他。
再次一嘆,趙涵宇走上前,抱住了程夜瀾。
身體相擁的感覺溫暖如斯,讓人再也不想放開雙手,倘若可以擁有這具身體,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可惜,他們之間的交集,卻僅止於此。
程夜瀾離開別墅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相送,他走到車子旁,回頭看去,高大的房子像極了童話中的城堡,天地間的一切悲傷愁苦彷彿都與它毫無瓜葛。
程夜瀾嘆息,坐上了車子。
行在公路上,回想起剛剛的事,程夜瀾還是心有餘悸。
真的,趙涵宇並沒有對他使用什麼手段,也沒有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招數,否則程夜瀾無法想像自己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
怎麼說呢,其實,從第一眼看見趙涵宇的時候開始,程夜瀾就能看出他對自己有所企圖。
一個演員,表演的基礎就是模仿,對一個人特徵的把握一定要到位,對眼神的分析也要爐火純青。
迄今為止,程夜瀾看不透眼神的人,只有姜赫和夏林山。
至於趙涵宇,他才幹優異,卻不能在商界達到巔峰,在於他的心還是不夠狠辣,對自己情緒的控制也不夠完美。
和他這樣的人交手,是程夜瀾的運氣。
倘若那個人再陰險一點,也許程夜瀾的身體已經被他奪走。
那樣的話,程夜瀾真的覺得自己和宋啟光從此再無任何可能。
程夜瀾對愛情所堅持的全部原則,也都只是為了宋啟光。
現在,程夜瀾深切感覺到從未如此思念過那個人。
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已有半年時間。
程夜瀾的傷痛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