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肯定?我還是覺得這步棋走得太險了,完全沒有必要。”殷婭說道,總感覺心裡有些不安,但是又說不上來。
“不會的,我瞭解她,哪怕她已經失憶了,性格還是不會變的。”傅紫兒篤定地說著。
即便肖元朗將檢查結果告訴她,傅紫兒依然不能放心,如果墨初一真的失憶了,那自然是最好,但是萬一她恢復記憶了呢?
傅紫兒不能冒這樣的險,也絕對不允許那樣的情況發生!
云溪的死,不單于她,對於墨初一也是一種折磨,想必這麼多年也是痛苦過來的。
而剛剛帶墨初一在云溪墓前,她的反應,言行舉止,傅紫兒都看在眼裡,她很確定,墨初一的確失憶了,而且看那樣子,似乎很難再想起來了。
帶墨初一去云溪墓前,這應該是最好的試探方法了,而試探的結果,傅紫兒很滿意,心裡的石頭也重重放下了。
與此同時,感到莫大的放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放鬆過。
看著她臉上高深莫測的表情,殷婭也不再多說什麼,“那是最好,那你現在怎麼想的?”
“看她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看來是真的失憶了,如果不是池衍橫在中間,說不定我們還會回到以前那樣吧?”
提及池衍的名字,傅紫兒驀然雙眸變得深沉,交疊的雙手幾近把指甲掐進肉裡。
這個男人,讓她又愛又恨,更多的是無奈吧?
殷婭又嘆了一口氣,“你就是為了這麼個男人,差點把自己的前程給毀了。”
今天是自池衍召開記者招待會後,傅紫兒第二次出門,似乎上一次是瞞著傅家兩老出門去見了什麼人,甚至作為經紀人的她都不知道她的行蹤。
再後來,傅紫兒便沒有回過傅家,一個人在酒店裡關著,偶爾殷婭會過去看她,但是她似乎還未從打擊中重新活過來,只能暫時停了所有的通告,對於她這樣的大牌,公司自然不會說什麼。
雖然這負面新聞對傅紫兒本身的星途有極大的影響,但她身後有傅氏集團撐腰,再加上,後來出了墨初一的負面新聞,一時間,輿論兩邊倒,反倒成了傅紫兒是弱勢,被墨初一搶了男人。
而此時,傅紫兒只要裝作弱勢一方,不發表任何言論,出席活動的時候不時上演一下落落大方卻難掩傷心的戲碼便可。
所以對此,如風傳媒公司也並未對傅紫兒施壓。
但是傅紫兒也始終沉浸在池衍對她的打擊裡萎靡不振,或者說,她在盤算著什麼計劃,這樣的傅紫兒,作為經紀人的殷婭實則上感到隱隱不安的。
然而今天,傅紫兒卻決定要出門了,竟是見墨初一!
殷婭越發忐忑不安,即便網路傳言有各種,但是他們都清楚,墨初一在池衍心底的地位的。
一個搞不好,便又得罪了池衍,那麼傅紫兒恐怕在演藝圈會越來越難,粉轉黑的也會越來越多。
但是殷婭又怎麼能阻止得了向來囂張跋扈的傅紫兒呢,她似乎都有自己盤算和計劃了,別人也根本不可能阻止,所以她唯有跟在後面戰戰兢兢地候著。
“說不定正如你所說,池總裁對墨初一也不過是玩玩而已……對了,上次你要我調查的,關於池梓皓的親生母親,根本無從查起,似乎被刻意掩蓋過,所以……這應該是池衍刻意所為,他對那個女人保護得很好。”殷婭說道。
“是麼?所以說,除了那個女人,應該沒有人可以走得進他的心吧?”似是有一絲的無奈哀楚,又似是想通了一般,傅紫兒嘴角揚起自嘲的笑意。
殷婭從後視鏡裡看著她的眼神,充斥著恨意和算計,頓時,她竟然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墨初一下了車後,直到傅紫兒的車走遠,她走到另外一邊的馬路上攔了輛計程車,師傅熱情地問著,“姑娘到哪啊。”
“安然墓園。”墨初一淡淡地說著,聲音有些黯啞。
計程車師傅皺了皺眉,似是感覺毛骨悚然般,“姑娘,安然墓園到這可要一個小時,現在都五點多了,過去就天黑了,不好叫車回來的哦,你一個人去墓園幹嘛啊?”
墨初一淡淡地抬眸看了後視鏡裡師傅詫異的神色,“師傅能走嗎?”
見狀,計程車師傅看著她臉上悽楚清冷的表情,以及那冷冽帶著黯啞的聲音,頓覺得有些詭異,撇了撇嘴,“走,當然走,有生意肯定做啦,我是擔心你回來的時候沒有車啦,那裡不好攔車的。”
師傅一邊說著,一邊啟動車子開始出發。
一個小時候,來到了安然墓園,墨初一下了車,緩步走進去。
來到云溪的墓碑前,墨初一腳步不穩蹌踉了一下跌坐在地上,眼淚簌簌地落下,她咬著唇壓制著,終究忍不住嚎啕大哭,聲音撕心裂肺。
“云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原來你葬在這裡,而我竟然現在才知道,我出獄後找了寧叔叔找了好久,可是全然沒有訊息,卻沒想到,找到你卻是在如此的境況下!”
墓碑上,寧云溪笑得依然燦爛而美麗,墨初一抬手輕輕地撫了撫,嘴角努力地扯出一抹笑容。
“我想你,這麼多年來,我在牢裡的時候無時不刻地不在想,想得我的心好痛好痛,常常痛得沒辦法正常呼吸……”
墨初一吸了吸鼻子,顧不上擦淚,“我常常在想,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活著,實在太累太累,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說著,墨初一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那張年輕的臉,笑顏如花,這還是剛上大學的時候,她用打零工的錢換了新手機,手機買回來後第一張拍的照片便是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