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地望著已走至跟前的王和,陳水一腳踢出,直接將其踢出了數丈之遠。但彼時他卻感受到了一絲疼痛,他的小腿腹上多了兩排牙印,卻少了一塊肉。
“你終於受傷了!”
王和一臉享受地咀嚼著最終的鮮肉,這瘋狂的舉動令在場人有心生惡寒,更有嘔吐之感,就連挑釁的話語都不敢再說,因為眼前之人是個瘋子,十足的瘋子。
但這正是戰場,生死存亡的戰場!戰場之上,人與畜生毫無區別,都只剩瘋狂!
“我王和不信天命,不信人命,只信自己!”王和憤怒地咆哮。
陳水淡淡道:“你,我低看了!”他忽而有些敬佩起王和,雖然他與王和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但彼時的王和頗有些英雄的風範,至少他死的像個英雄!
“你,我也低看了!”
王和咧嘴一笑,再次撲來。青龍刀在他的意念下化成了無數如細針般的飛刀,它們以順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陳水,這是他最後的一擊。
“聽令,厚葬!”
陳水搖了搖頭,王和的一切都是徒勞的,但在這最後一擊中,他感受到了王和的心意,窮途末路下英雄的瘋狂!
王和倒在了血泊與雨水之中,他緩緩闔起眼簾,也將再也無法睜開。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彷彿看見了一個人,這是一名老者,一名普通的老者,將他帶出那永無天日的礦洞的老者。
他想起了那老者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如此聰慧的小孩,埋沒在這裡豈不可惜?”
“陰霆大人!”
解決完王和之後,眾人的陽光也都聚焦在那個沉默與詭異的男子身上。陳水右手放在心臟之處輕施軍禮,而他後方吳勇、嚴苛、張超等將領悉數向前,似在準備送陰霆最後一程。
張超咧嘴笑道:“陰霆大人,可還記得老子,還有老子的兄弟,馬磊?”
掃了一眼眾人,陰霆冷笑不語。張超冷哼一聲:“陰霆,今日老子就要為我的兄弟馬磊報仇!”
陰霆冷笑道:“馬磊,不認識?區區螻蟻也配言名?”
張超面色微變,怒髮衝冠,眸閃殺機。他冷嘲熱諷道:“昔日亡城腳下的縮頭烏龜,今日已成峽谷魚肉,階下之囚,卻仍敢大放厥詞,佩服佩服!”
陰霆凝注了張超一眼,但僅僅就這簡單一瞥卻也令張超緊張了一分,畢竟陰霆的實力他可是親身經歷過的。陰霆哈哈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那日的手下敗將啊!乳臭小兒,一朝得勢便渾然忘我!”
張超惱羞成怒,怒不可遏,譏諷道:“若非你毒手偷襲,老子又豈會敗在你手?今日你休想活著離開!”
陰霆搖頭道:“真當自己穩超勝券了?你等切莫忘記,這裡是白骨嶺,是本君的地盤,而你們只是一條狗罷了!”
張超正欲再罵,卻被嚴苛擋住了身形,頓時將憤怒的火焰傾瀉於他,怒道:“嚴苛,你什麼意思?”
嚴苛瞥了一眼張超,冷冷道:“你若不服,大可上前與之單挑,何必逞口舌之快!”
“你!”張超身軀一怔,怒髮衝冠但卻又很快懨嗒下來,陰霆的實力與手段他自然清楚,剛剛也只是不忿自己的好兄弟慘死他手,故而才出言挑釁。
陰霆深深看了嚴苛一眼,哈哈大笑道:“李冬那小子還算有點陽光,還沒有全是酒囊飯袋!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
嚴苛上前一步抱拳道:“神農軍,嚴苛!”
“神農軍?哈哈哈......”嚴苛先是錯愕很快又大笑起來,“好個李冬,這麼快就掌握了精髓!小娃娃,聽聞東山囤水陷城乃你所為,是也不是?”
嚴苛點了點頭,陰霆繼續道:“能避過本君的耳目,悄無聲息完成此等大舉。你很不錯,遠勝這些螻蟻,本君今日就不殺你!”
張超瞧得陰霆那輕蔑的眼神,心中怒火又再次噴發,冷笑道:“今日你本就難逃死劫,就莫要打臉充胖子了。乖乖跪下磕上三個響頭,叫聲爺爺饒命,老子可以考慮饒你一條狗命!”
“叫什麼?”陰霆似沒有聽清言語出言問之。
張超皺眉冷道:“爺爺饒命!”
“好好好,爺爺饒你一命!”陰霆哈哈大笑,連帶著不少甲士也忍俊不禁,趕緊捂住嘴巴生怕被人聽見。
張超的臉部瞬間漲紅,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殺意,他手持雙劍直接衝了上去,怒吼道:“垃圾,還我兄弟命來!”
雙劍一冰一火,化成一鷹一豹朝著陰霆襲去,然而陰霆卻只是淡淡一揮手,便有幾道符籙出現在身前,化成一口金鐘。冰鷹火豹撞在金鐘之上發出“砰”的一聲,便瞬間消散。
張超卻似早有準備,以快絕身法閃至陰霆側面,連刺十三劍。但陰霆卻連正眼都不瞧上一眼,只是輕輕一掌揮過,便有狂風起兮,將所有劍意卷至一側轉而攻向了遠處的小兵。
而陰霆更是反手一掌,便有數道冰箭襲出,直攻張超腹部。
“螻蟻始終是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