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都尉府上出了事,剛下了早朝就傳的人盡皆知。
抄家一向是個肥差,在人家府裡收的東西,除了官府登記造冊的,其餘的朝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皆流入了領了這差事人的腰包裡。
而這查抄張都尉府否,正是那一向碌碌無為的五皇子。
京城局勢越發的詭異莫測起來。
而此時,一封信件被一個小孩子交到了剛商議完事情回府的丞相大人的手裡。
花丞相就站自家門口拆了這信,直被這封信上所述驚得兩手直打顫,捏著信紙的手,也越發用力。
直到讀完了這信,眼看著身邊盡是些人,還有不少人直盯著他手裡這封信,丞相大人兩手用力將這一張薄薄的宣紙捏成一團,直吞下腹。
身邊伺候的小廝驚愕的叫了一聲:“大人!”
花丞相被嚇了一跳,吹著鬍子瞪眼道:“你叫什麼!還不回府!”
“是,是,大人請。”
花丞相直憋著這口氣走到正廳坐下,才跟小廝說道:“去請夫人過來。”
“是。”
花丞相坐立難安,抬手一模桌上的茶盞,端到嘴邊才發覺茶盞裡是空的,花丞相將茶盞重重的往桌上一磕。
“愣著做什麼!倒茶!”小丫鬟匆匆忙忙的取了一邊的茶壺就給花丞相倒了杯茶水,這一口涼茶灌下腹,頓時冷的花丞相一個激靈。
“此等涼茶怎可入口!”
從未見過花丞相發如此大脾氣的小丫鬟驚慌失措,連忙跪了下來:“奴婢,奴婢知錯。”
“你知錯有什麼用?還不快去再給老夫倒一杯熱的來?”
“是。”小丫鬟爬起來,匆匆的往外走,險些撞上了正要進來的丞相夫人。丞相夫人年紀也是不小了,生的滿面和善,一身的雍容富貴。
丞相夫人伸手扶了一把小丫鬟:“你慢著點。”
“奴婢謝過夫人。”
“行了,去吧。”丞相夫人收回手,見到裡面狀似看什麼都不順眼的花丞相笑:“你這是怎的了?何人惹得你發了這麼大的火氣?”
花丞相見到夫人,鬍子又是氣的一翹一翹的:“你還問我怎的了?”
“又是後院哪個不安分了?”丞相夫人就笑:“還不都是你這老傢伙欠的債!”
“你還笑?”
“好了,我的老爺,妾身不笑就是了。”
花丞相吹了吹自己翹得老高的鬍子,氣鼓鼓的,沒說話。
丞相夫人無奈的搖了搖花丞相,“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張都尉府被抄了。”花丞相轉過頭看著別處,“有人從都尉府裡翻出來一封信,是寫給小安府那位的。”
安似月,小安府的嫡次女,亦是丞相府的妾室。
丞相府有個兒女雙全的丞相夫人,年輕時更是和花丞相還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的一對。
再加上花丞相納安似月那年,花丞相就已經年近半百了,丞相府上也是嫡子嫡女皆全。故此花丞相將安似月放在後院,就如同擺了個花瓶一般,一放就是多年。
小安府的姑娘,牽扯甚廣,最好是沾不得。
這些年京城看似風平浪靜,可這也只不過是因為皇上九子皆成年,局勢紛雜,牽一髮而動全身。自從風頭最盛的九王爺出了事,大鬧了一回京城後,任何一方就再也沒有了大動作,只不過私下裡小動作不斷罷了。
花丞相嘆了口氣,握住了丞相夫人的手。他這輩子啊,本想擇一人終老,卻偏偏不得將這紛爭置身事外。無奈之下,這後院也就被塞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