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天氣四季如春,雖說早晚有些涼,但並不像北方那邊會冰凍三尺。
苗鈴到的時候,遠遠的便看到有個人背對著她,站在不遠處。
背影與記憶中的那一個有些偏差,但她心裡卻明白,給她帶話的就是眼前這個與她記憶有偏差的人。
她往前走了幾步,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阿謹。”
她喚道。
背對著她的人,聽到聲音轉了過來,輕輕的應了一聲:“是我。”
苗鈴既驚且喜,面對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她是驚,但再次見到多年的摯友,她是喜。
她皺了皺眉,看著她,嘴唇翕動,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雲蓉知她心中所想,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苗鈴點了點頭,她果然是原來的阿謹,還是一下子便能猜中她的心事。
雲蓉將十二年前的事說了一遍,又道:“以後你就不能喚我阿謹了,我現在的名字叫雲蓉。”
苗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有些難以置信的道:“這麼說,原來的阿謹在十二年前就死了?”
雲蓉點頭。
苗鈴咬緊了後槽牙,道:“你告訴我,是誰害的你,我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雲蓉笑了笑道:“報仇的事,你不用擔心,他們欠的,我自會讓他們一分一毫都還回來,這次過來找你,是有別的事。”
好友經歷了那麼多事,苗鈴心疼之餘,卻又有些慶幸,好歹人還活著。
聽到她還有別的事,忙又問道:“什麼事你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
雲蓉頓了一下,才道:“想借你的蠱王一用。”
苗鈴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白玉瓷瓶,瓷瓶顏色半透明,隱約可以看到裡面有條正在蠕動的蟲子,她拿著瓷瓶在雲蓉面前晃了晃,問道:“你是說它?”
雲蓉點頭,正準備伸手去接。
然而,下一瞬苗鈴卻拿著瓷瓶身形一閃,再回神時,雲蓉的脖子上多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她皺了皺眉,問道:“阿鈴,你這是做什麼?”
說話間,苗鈴手中的匕首又進了一寸,面板被鋒利的刀刃劃破,滲出點點血珠。
瓷瓶裡的蠱王開始鬧騰起來了。
苗鈴將瓷瓶揣進了懷裡,問道:“你到底是誰?”
雲蓉原本緊張的神情在聽到這話時,鬆懈了下來:“阿鈴,我就是阿謹。”
她話剛說完,便察覺苗鈴手中拿著的匕首又近了一點:“你再不說實話,我便殺了你。”
雲蓉嘆了口氣道:“我若不是鬱謹,又怎會讓人給你帶話?這謹鈴之約立下之時,只有你我二人知曉,我若不是鬱謹,又怎會知道?”
她這麼一說,苗鈴手中的匕首鬆了一點點,又道:“可是阿謹她知道這蠱王是用我的血養的,於我有多重要,又怎會問我借蠱王?”
原是因為這個?
雲蓉抬手,想要秘撥開苗鈴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
“你別動。”卻被苗鈴喝住:“你再亂動,我就不客氣了。”
話雖這麼說,但她拿著匕首的那隻手,卻鬆了一些。
想來對於她的話,她還是信的。
雲蓉解釋道:“我知你養蠱王不易,來求蠱王,也是為了救人性命。”
苗鈴猶豫了一下,可抵著她脖子的匕首卻仍舊沒有拿開。
顯然對於雲蓉身份一事,她還有些懷疑。
雲蓉知她心中所想,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左肩的蝴蝶骨處有一顆紅色的痣。”
苗鈴怔了一下,問道:“你真的是阿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