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許久的雪,這兩天終於放晴了。
一大早露濃便得了門房的信,說玉漱齋來了新貨,讓她過去看看。
雲蓉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前些天她在季家商號下的玉器鋪子讓掌櫃的給季景元帶了口信的事。
本以為還要過些日子,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
當下便領著露濃直奔玉漱齋。
掌櫃的守在門口,明顯是特意在等她的。
進了門,便領著她往後院走。
“雲小姐,公子就在裡面。”
雲蓉點頭,推門走了進去。
正巧碰上聽到聲音前來開門的季景元,四目相對,兩人差點撞個正著。
季景元愣了一下,耳根有些發燙,隨後伸手去接她脫下來的斗篷:“外頭天冷,快進來烤烤先。”
雲蓉點頭,隨著他走了進去。
屋裡燒著碳,桌上有熱茶,季景元遞了一杯給她:“先暖暖。”
雲蓉笑著接過,一飲而盡,隨後放下杯子才問道:“怎麼來的這麼快?”
季景元笑道:“這不年節將近嘛,京城這邊少不得要打點一番,接到你訊息的時候,我們便己經在上京的路上了。”
原來如此。
雲蓉瞭然。
季景元執壺又給她續了一杯,問道:“你讓掌櫃的傳信給我,可是有什麼急事?”
雲蓉想了想道:“其實也不是什麼急事,只是有些事想問問季大哥,信上說有些不方便,所以才勞煩你跑這趟。”
季景元笑了笑道:“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你我兄妹二人,說這個就見外了。”
雲蓉抿唇,隨後直入正題:“季大哥還記得季景林的事吧?”
聽她提起季景林,季景元眼中閃過一抹暗色,隨後點了點頭道:“大哥當初的事,我並沒有怪過你,是他動手在先。”
雖然因為季景林的事,雲蓉見死不救,季父對文家頗有微詞,但季景元不是季父。
當初他臥床不起,連命都差點沒有了,全都是拜季景林所賜,若不是雲蓉他這會兒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又怎麼會將季景林的事怪到她頭上。
況且,當初兩人之間的恩怨,也是季景林動手在先。
雲蓉抬起頭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心裡明白,他是誤會了,忙道:“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
當初季景林想要了她的命,她廢了他一條手臂,己經兩清了,又怎會糾結於此。
季景元愣了一下,隨後問道:“那是?”
雲蓉也不拐彎抹角,道:“季大公子生前曾為太子做事,季大哥可知?”
季景元皺了皺眉,隨後搖頭道:“不曾聽聞。”
這話,雲蓉倒是不懷疑,想了想道:“最近朝中動盪,季大哥若是與太子有牽扯,還是及早斷了為好。”
季景元眉心輕蹙,隨後道:“蓉姐兒這話是何意?”
有些話不宜說的太過直白,她想了想道:“陛下與太子那邊有些嫌隙,我擔心陛下遲早會廢了太子另立,季大哥若是不早些收手,遲了怕是來不及了。”
聽到這話,季景元不但沒有擔心,反而笑了笑道:“蓉姐兒放心,我並不曾與太子有過什麼。”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