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帝愣了一下。
鄧淑妃懷了孩子,不明不白的沒了,若說是被人害的,他信。
但若說這個孩子是被雲蓉害的,聖帝便有些懷疑了。
南疆之行,雲蓉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孩子嗎?
如今鄧淑妃有了孩子,若是她動的手,那她當初又何必跑這一趟?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不得不說,聖帝並未被失去孩子的憤怒衝昏了頭腦。
鄧淑妃常伴聖帝左右,不說全然瞭解他,但他偶爾的一些想法,她還是能猜到的。
此時看到聖帝這般,心思轉了轉道:“臣妾也不相信這是雲醫官做的,但臣妾的確是服了她的藥,這孩子才沒有,陛下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傳臣妾身邊伺侯的人過來,一問便知。”
說著,她輕拭了拭眼角,又道:“或許雲醫官有什麼難言之癮也說不一定。”
她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的觀察著聖帝的表情。
哭哭唧唧的很是傷心:“陛下,臣妾入宮這麼些年,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可如今卻突然沒了,臣妾心裡實再是難過,若不是牽掛著陛下,臣妾真想隨著這孩子一起去了。”
聖帝嘆了口氣,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孩子的事,朕自會查清楚,愛妃且先養好身子,身子養好了,孩子後面總歸還會有的。”
說完,他便揹著手走了出去。
樓明疏己經己經回來了。
看到聖帝出來,忙拱手上前:“陛下。”
聖帝在上首坐下,問道:“查的怎麼樣了?”
樓明疏下意識的看了雲蓉一眼,隨後據實道:“回陛下,據淑妃娘娘身邊的宮人交待,淑妃娘娘是在服用了雲醫官給的開胃方子之後,才流產的。”
聖帝皺眉,看著跪在地上的雲蓉,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樓明疏眉心快要擰成一個‘川’字,略為擔憂的看了雲蓉一眼,又道:“那方子,臣己經讓沈院使驗過了,方子上的確多了一味藥。”
他雖然不信雲蓉會做這樣的事,但事情暫時查出來的是這樣,他現在若是不說實話,等到聖帝親自著手去查,結果怕是會更糟。
話落,聖帝的目光便落到了沈院使的頭上。
沈院使忙硬著頭皮道:“陛下,確實如此。”
聖帝沉默一瞬,之前的憤怒己經消去大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雲蓉道:“丫頭,這事兒你怎麼說?”
這是在給她解釋的機會了。
雲蓉低垂著頭,沉聲道:“陛下,臣最近並沒有給淑妃娘娘開過藥方。”
鄧淑妃的月份漸長,腹中孩子亦平安。
根本就沒有開方子的必要。
聖帝聞言,抬起頭,看著樓明疏問道:“樓愛卿,這是怎麼回事?”
樓明疏抿著唇,將手中的方子遞了上去,道:“是這淑妃娘娘身邊的宮人交給微臣的,上面的字跡己經比對過,正是雲醫官的字跡。”
聖帝將方子接了過去,看了看,隨後丟給了雲蓉,沉聲道:“雲醫官,這,你還有什麼解釋?”
雲蓉將那張方子撿了起來,看了看,道:“陛下,這張方子的確是臣開給淑妃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