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院使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忙問道:“怎麼奇怪了?”
雲蓉收回手,看了聖帝一眼。
聖帝道:“直說。”
雲蓉微微沉吟了片刻,問道:“院使大人,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陛下這裡有別人來過嗎?”
沈院使搖了搖頭,道:“陛下這裡專門安排了人伺侯,有沒有人過來,要問過他們才知道。”
說完又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雲蓉默了默,道:“院使大人還是先問過他們再說吧。”
沈院使點頭,便轉了出去。
沈院使一走,屋裡便只剩下聖帝與雲蓉兩人。
聖帝的狀態並不是很好,昏昏欲睡的。
他轉頭看著雲蓉,道:“朕記得你的父親叫雲放。”
突然聽他提起雲放,雲蓉心中一動,垂首回道:“是的,陛下。”
聖帝又道:“你與他,倒是有幾分相像。”
雲蓉不知他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不由的道:“陛下還記得家父?”
聖帝閉上眼,沒有說話。
雲蓉沒聽到回答,也便沒再問了。
殿裡一下子便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聖帝又才道:“朕這毒,不好解吧?”
雲蓉如實回道:“於別人來說難,於臣來說,易。”
她還是鬱謹的時候,便自詡左手醫右手毒,大周無人能出其左右。
聽到這話,聖帝終於將頭轉了過來,笑了笑道:“出生牛犢不怕虎。”
這話雲蓉不好回。
聖帝又道:“不過從青州疫病之事,朕能看的出來,你的醫術的確不錯。”
“陛下謬讚了。”
說到這裡,似乎手臂上有些疼痛,聖帝擰了擰眉,又道:“你父親母親都不通岐黃之術,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
雲蓉回道:“臣,不知。”
本以為她這麼回答,聖帝一定會好奇。
卻沒想到他並沒有接著問下去,而是道:“你父親與母親都是好人。”
這般說話,豈不是說,聖帝不僅記得雲放與文韻,聽他的口氣,與兩人還頗為熟悉?
但這個時候,她並不能問太多:“得陛下一句‘好人’,父親與母親泉下有知,應當也甚是欣慰。”
“以後跟朕說話,大可直接些。”
雲蓉不解。
聖帝卻也沒有要跟她解釋的意思。
正說著,沈院使從外面匆匆而來,朝著榻上的聖帝拱了拱手道:“陛下。”
聖帝看了他一眼,道:“說吧。”
“是。”沈院使應了一聲,才道:“臣己經問過了,您昏睡之時,除了臣留下服侍的人,並無其他人來過。”
雲蓉聞言,忙道:“那就奇怪了,剛才臣替陛下把脈之時,分明察覺陛下的身體裡摻了另一種毒,雖然現在份量很輕,但多服幾次,還是可以致命的。”
“這……”沈院使一聽這話,嚇的‘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忙道:“陛下,這事兒,臣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聖帝又恢復了那副淡然的樣子,冷聲道:“起來吧,朕知道與你無關。”
沈醫使聞言,如蒙大赦,緊接著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陛下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