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舉動無益於告訴在場的所有人。
雲蓉說對了。
左貴妃臉色微白,但神色還是頗為鎮定,她挑著眉看了雲蓉一眼,道:“應冬的手是昨日裡被臣妾養的那隻花狸抓傷的。”
她養了只花狸,平日裡當眼珠子似的看著,寶貝的很,這些事,他們都知道。
而且這次出門,她將那隻花狸也帶著的。
說完,轉頭看了應冬一眼,示意道:“應冬,把你的手伸出來,好好給雲醫使看看。”
應冬依言站了出來,將手暴露在眾人面前。
白皙的手背上,幾道長長的抓痕格外顯眼。
左貴妃皺著眉,輕咳兩聲,有氣無力的道:“雲醫使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雲蓉默了默,沒有說話。
卻聽左貴妃接著道:“雲醫使,本宮好歹是陛下的枕邊之人,從小所學便是大義,又怎會做出這般損人不利己之事?況且,本宮為何會給自己下毒來除害鄧淑妃?”
她語氣急促,似真的被氣到了,擰著眉狠狠的咳了幾聲,又才接著道:“不過本宮念在雲醫使也是急於找出毒害本宮之人,此事便不計較了。”
這般態度,倒也算大量。
但前提得是她真的沒有下毒害自己在前。
聖帝見雲蓉不說話,看了樓明疏一眼,道:“樓愛卿,此事你怎麼看?”
樓明疏抿著唇,拱手道:“陛下,雲醫使這般說,自有她的道理,臣不敢置評,但依臣之見,陛下不如聽聽她接下來會怎麼說?畢竟陷害后妃這是大罪,雖說貴妃娘娘不計較,但臣身為通政,又豈能有作視不理的道理?”
聖帝點頭。
其餘人也沒了話。
雲蓉抬起頭,掃了一眼應冬,問道:“你說你手上的傷是被花狸抓的,那你說說是怎麼被它抓的?”
應冬凜神,忙道:“當時奴婢抱著它給它喂吃的,但花狸好像被驚了一下,從奴婢手上跳了下去,奴婢便被它抓傷了。”
雲蓉點頭,沒有說話,又問道:“那你是怎麼抱它的,你能不能再學一下?”
應冬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床榻上的左貴妃,轉身將那隻花狸抱了起來。
雲蓉見她抱了起來,伸手在花狸的尾巴上掐了一下。
花狸吃疼受驚,從應冬懷裡跳了下去。
應冬忙又接著去抱,卻被雲蓉制止了:“應冬,你現在把你的手再伸出來看一下。”
應冬不知她什麼意思,依言將手伸了出來。
卻見原本白皙的手背之上,又多了幾道紅痕,但也只是紅痕而已,並沒有破皮。
雲蓉指著那幾道紅痕道:“陛下,如應冬所說,若她之前是被花狸抓傷,那麼受傷的位置應當是在手背側面,橫向而生,而不是縱向而生由上至下。”
她這麼一說,眾人才發現,原本的傷痕與剛產生的紅痕呈十字交叉狀。
分明就是從兩個方向產生的。
應冬眼中慌亂不止,垂在兩側的手緊緊的絞著衣角,低著頭咬唇不語。
左貴妃氣結,暗罵應冬蠢貨。
屋裡的都是聰明人,她這般,從人心裡大概都有了猜測。
正在此時,旁邊的樓明疏又開口道:“陛下,臣剛找到一個人證,她說她曾聽到采薇與應冬的計劃。”
聖帝冷著神道:“帶上來。”
“是”樓明疏拱手,將人帶了上來。
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應該是行宮裡的粗使宮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