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蓉看著季景林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季景林心中忐忑難安,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說到底就算是雲蓉抓了人,也沒有證據指到他頭上。
一個山匪而已,季景林並未放在心上。
想是這般想,但云蓉的不動聲色,才是最讓他擔心的。
正想著,雲蓉己經放下茶盞朝著他看了過來:“季大公子是不是在想,我沒有證據,並不能將你如何?“
心事被人一中的,季景林心中除了驚駭,更多的是對雲蓉的忌憚。
這個世上,聰明人不少。
雲蓉算是其中之一。
季景林自認為在青州這塊地兒上,沒有什麼人能讓他真正的感受到威脅,可今日雲蓉的一舉一動,都像是掐著他的命脈在說笑。
他笑了笑,收拾好心底的那份驚駭,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雲小姐說笑了,季某並未做過的事,自是不懼的。”
雲蓉聞言,也沒惱,坐在對面,像是閒話家常一般,道:“季大公子,我想有件事,你還沒弄清楚。”
季景林愣了一下,隨後問道:“雲小姐但說無妨。”
雲蓉站起身,指了指牆角的軍師,轉過頭笑看著他,道:“今日我帶他過來,只是想給季大公子一個教訓。”
她的確是沒有足夠的證據,派人殺她的人就是季景林。
但沒證據有沒證據的辦法。
季景林驚了一下,這才驚覺,雲蓉早就設好了圈套,等著他來跳。
而他還自以為,不承認就沒關係,她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但他錯了。
雲蓉的確沒證據,但沒證據有沒證據的治法。
想到這裡,他目露驚駭,從長凳上站了起來。
因為起的太急,還差點撞翻了桌上的茶水。
而云蓉始終都是那副淡淡的,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這個時候,季景林才是真的慌了,他看著雲蓉將心底的那份驚慌壓了下來,道:“雲小姐,文季兩字在青州雖不親近,但也從未起過多大的爭執,雲小姐若今日這般做了,便是將文季兩家的關係拉到了對立面,不知文老爺知道了這事兒,他會怎麼做呢?”
“呵!”
都這個時候了,還企圖以兩家關係來威脅她。
真是不知悔改。
“我想有件事,季大公子好像是不記得了,現在季家的掌權人並不是季大公子,而是季老爺吧?季大公子暗害季二公子,季夫人己然對你生了嫌隙,況且季二公子病己經好了,為了季家的繼承人這事兒,你想必最近沒少頭疼吧?”
“若是這個時候,季大公子出了點事,你覺得季家會不會為你找出真兇?”
季景林抬頭看著她。
這句話的答案,他很清楚。
但就是清楚,卻也更加的難以接受。
明明他也是父親的孩子,為何季家的人卻獨獨偏愛季景元。
難道就因為他母親早逝,而季景元是繼母與父親的孩子嗎?
所以,他就活該被人用來當墊腳石?
雲蓉看著他的樣子,勾了勾唇,淡淡道:“今日看在季二公子的面子上,我也不為難季大公子,扶柳,廢他一隻手臂,算是扯平了。”
季景林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心中一喜。
等她說完後半句,臉上卻再也沒有半點喜色,剩下的全都是驚恐。
斷了手臂,他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
扶柳應了一聲,笑著朝他走了過去。
這種暗地裡偷襲的小人,就該給他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