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縣令愣了一下,朝著樓明疏看了過去。
一身白衣的男人,全身上下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之氣。
葉縣令皺眉,他竟不知這劉山鎮何時來了這麼一位公子。
但細想一下,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張口問道:“堂下何人?本官斷案之時擾亂公堂,你可知罪?”
說著朝著兩邊的衙差使了個眼色。
衙差會意,朝著樓明疏走了過去,想要將他押起來。
然而,還不等他們靠近,畫裡便擋在了樓明疏的身前,他右手高舉,手裡拿著的是一塊通體漆黑的牌子,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御’字。
他拿著牌子轉了一圈,高聲道:“欽差辦案,誰敢阻攔?”
葉縣令一下子就懵了,趕緊從桌子後面走了出來,朝著樓明疏拱手道:“見過欽差大人。”
樓明疏面上疏離盡顯,他越過葉縣令坐到了旁聽位之上,淡淡道:“葉大人開始吧。”
開始?
開始什麼?
葉縣令有些懵。
抬眼看去,卻見樓明疏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雲蓉身上。
他才想起正事來,顫顫微微的應了一聲‘是’。
然而,還不等他說話,就聽到樓明疏又道:“今日這件案子,本官恰巧目睹了全過程,葉大人可要用心些了,不然聖上那裡,本官可不好交代。”
大冷的天,葉縣令頭上冷汗直冒,一時間審也不是,不審也不是。
更頭大的是,看著桌上放著的那一疊銀票,他默默的往邊上推了推。
輕咳了兩聲,才正色道:“堂下之人,所告何事?如實稟來。”
他剛說完,邊上的劉師爺便輕咳了一聲。
葉縣令朝著他看過去,劉師爺朝著他擠了擠眼。
他也跟著擠了擠眼,心道:“這劉師爺莫不是上了年紀,眼睛不好?”
劉師爺一瞧他這樣,便知道他在想什麼,衝著葉縣令無聲說道:“狀紙,狀紙。”
柱子?什麼柱子?
葉縣令抬頭朝著四周的柱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麼問題啊。
他轉頭看著劉師爺。
劉師爺也是急了,不由的聲音都大了一些:“大人,狀紙。”
葉縣令這才反應過來‘噢’了一聲,才低頭去找狀紙。
然而,人越急的時候便越是慌,狀紙與李掌櫃遞上來的銀票放在一起,他這麼一抽,狀紙是拿到手了,可銀票卻灑了一地。
他有些心虛的朝著樓明疏看了一眼。
見他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才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趕緊趁著樓明疏不注意,將銀票撿了回來。
劉師爺簡直沒眼看了。
他一直知道葉縣令是個草包,可沒想到他竟然草包到了這種地步。
葉縣令將銀票撿了回來,將狀紙拿在手裡看了看,隨後朝著李掌櫃問道:“李掌櫃,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自從樓明疏出現,李掌櫃便知道今日這事兒怕是不太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