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年輕人,養什麼不好,養鬼玩兒,太重口了。”輕吸一口氣,王牧望著那碎裂的窗戶,悠悠地嘆道。
話畢,他又忽然眯眼,精光奕奕的眼底有著思索,剛剛他也看見了龍曉媛使用的招數,如果沒有記錯,那陰森之極的八卦之形,應該是地獄門的招式。
奇了怪了,這年頭,還有地獄門的門人?而且還是女的?
邪祟被除,倉庫陰森的空氣恢復了些溫度,月光也變的溫柔。
靠在牆上的段一雪這才鬆了一口氣,可心頭的恐懼依然沒有散去,臉色煞白。
“王,王大師,那女的到底什麼人?那個邪祟呢?還在嗎?”圓瞪的美眸四下掃視,段一雪顫顫巍巍地問道。
回頭看著段一雪渾身顫抖的樣子,王牧玩味地一笑,抬手一指段一雪身旁,猛然驚叫道:“哇,段小姐你看你身旁!”
“啊……”神經緊繃的段一雪愣了一下,然後就抱頭尖叫,一個跳躍,本能地抱住了王牧,然後繼續渾身顫抖。
嚇死寶寶了啊!
懷中顫抖的溫柔帶來別樣的享受,嗅著那清香,王牧享受地搖了搖頭,才悠悠地道:“段小姐,不用怕,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身旁的衣架要被你弄倒了。”
“……”段一雪頓時不抖了,這是被耍了呀,她趴在王牧的肩頭,眨巴著美眸,這才想起來,王大師是她極討厭的那個型別。
“喂!你有沒有搞錯!會嚇死人的!”嘩啦一下跳出王牧的懷抱,段一雪伸出蔥白玉指,直指王牧臉上的面具怒喝,接著就反手想要揭開王牧的面具。
“你要幹嘛?”輕風掠過,王牧的手掌悄無聲息地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兒,唇角勾起邪笑道:“段小姐,不該你看到的,還是不看的好,好奇心是會害死人的。”
“誰讓你嚇唬我來著!”段一雪都要氣炸了,真的很可怕啊。
王牧攤了攤手,“是你自己膽兒小。”回頭看了看倉庫,又道:“那邪祟已經除了,至於那龍曉媛是什麼人,就要問你自己了,或許是你家仇人,或許就是純粹為了從你手中弄點錢。我只能確定那邪祟是她弄到這裡的。”
“錢我已經拿了,就不打擾了,不用送。”又說了一句,王牧做出大師風範,揹著手出了倉庫。
溫柔的月光灑在他金紅相間的袈裟上面,在他手中的禪杖上盛開光暈,那份纖塵不染,那份穩健,令的他比這天地都要神秘而巍峨。
“那個,王大師……”望著王牧的背影,段一雪欲言又止,之前她對人家大師那麼刻薄,可大師卻不計前嫌地幫她,剛剛若不是大師,她的小命就沒了,此時即便有什麼話,也不好意思多說了。
“想不到你比你那些手下的人品強多了嘛。”良久之後,段一雪望著王牧離開的方向,的嘴角不自主地勾起一抹微笑,是小女兒那種羞答答的笑容。
忽然之間,她好想揭開這大師的面具,看看他到底什麼樣子,也更加覺得這大師神秘了,好端端的,戴什麼面具啊,難道很醜嗎?這麼紳士又風趣的一個人,怎麼會醜呢?
可恨她那個弟弟明明見過王大師的真面目,卻死活不敢形容,要不然此時就能在這月光下幻象一下了。
無疑,王牧勾起了段一雪的好奇。
“大小姐,您怎麼了?”忽然,一道疑惑的聲音毫無徵兆地傳來。
段一雪正想的入神,驀然聽到這聲音,心中剛剛沉澱的恐懼嘩啦一下就又爆發了。
“啊!”她抱頭尖叫,看的遠處的西裝手下都愣住了,大小姐什麼時候這麼膽兒小了。
“你個混蛋!”站穩身形,抬眼看著那遠處的手下,段一雪怒了,蹬著高跟鞋三兩步就走了過去。
“啪嚓!”一巴掌呼在對方臉上,段一雪扯著嗓子怒吼,“你要死啊?大半夜的鬼叫,不知道會嚇死人嗎?不懂提前打個招呼嗎?”
“可是,”手下眨了眨眼,“我剛剛就是在跟大小姐打招呼呀。”
“你還頂嘴!我讓你頂嘴,頂嘴!啪嚓,啪嚓……”段一雪又抬手,連環扇了上去,沒辦法實在嚇的不輕。
打出幾巴掌後,她才緩解了心中的恐懼,深吸一口氣道:“還愣著幹嘛,去把倉庫門鎖了。”
“哦。”手下悲催地點頭,捂著臉慢吞吞地朝著倉庫大門走了過去。
看著那月光照耀的黑色大門,段一雪卻是打了個冷顫,調頭就走,再不願靠近那大門半步。
另一邊,王牧叫了李蘭、嚴寬一等,浩浩蕩蕩地踏過工廠大路,準備連夜離開了。
錢也拿了,段家大小姐貌似也不太待見他們,王牧也想著趕緊回李蘭那裡,萬一隱血的人來報復找不到他人咋辦。
李蘭的女兒小敏放學之後就被王牧的人接到了這裡,此時也一併上車走了。
月華如練,又是在荒郊野外,黑暗中,四周就顯得越發安靜,除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什麼都聽不到,安靜的讓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