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老頭伸出長滿老年斑的手臂,指著我們三人說道:“你們,先下去。”
錘子氣得差點跳起來:“這不是坑你大爺麼?憑什麼我們三個先下去?!”
這是把我們當探路的白鼠了。
黑衣老頭淡淡地瞥了錘子一眼,手掌懸在那頭蓋骨法器上,令人立馬就想起之前他操控殭屍的那一幕來。
當今世道,拳頭說話,此時也不例外。
看到黑衣老頭那陰氣森森的樣子,錘子顯然也犯怵,只能認栽地從地上揀起那麻繩圍在腰上。
我拿起麻繩在腰上打了個死結,又用力地扯了扯,確保這繩子足夠結實,不會在半路上突然斷裂。
轉頭一看,只見玲瓏也從地上拿了一根麻繩,輕輕鬆鬆地環繞在腰上,累贅的衣服顯然對她的行動沒有造成任何的阻礙。
我走過去,斟酌了一下語氣說道:“你既說和我無甚關係,就沒必要和我們一道下墓了。”
聽那村長的語氣,這無全煞墓之中的東西,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我實在是不願意玲瓏陪著我們下去一道冒險。
誰知,聽我這麼說,玲瓏的臉上突然露出幾分惱怒的神情,卻又沒有發作出來。
“是我自己想要下墓,和你並沒有半點關係。”她嘲諷地說道,然後從村民的手中抽走一把刀,狠狠地往地上一插,將麻繩的另一截套在刀柄上。
然後玲瓏便雙手抱胸,後背朝後地往下一躍,輕鬆靈巧的姿態,彷彿跳水運動一般看起來賞心悅目。
看到那麻繩將插在地上的刀柄都拉彎了,我緊張地走過去按著,生怕這小刀撐不住,一起被拖進那無底的深淵之中。
但我顯然是想多了,因為玲瓏的力氣很大,這小刀深深地插在泥土之中,將麻繩給套的穩穩地。玲瓏本身體重也輕靈,自然不會出現將刀柄拉到斷裂這樣的情況。
片刻後,留在地上的麻繩都被拉直,輕輕地左右搖晃著,說明這麻繩長度已經用盡,可玲瓏還沒有成功地掉到墓穴的底層。
這古墓到底有多深?我沉吟著思索,玲瓏腰間纏著的麻繩,除去首尾多餘的部分,怎麼說也有個一兩百米了吧。
顯然,墓穴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得多,就是不知道玲瓏停下來的地方,裡墓室底部還有多遠。
這難道又是一個古時大墓?也只有有身份地位人的墓地才會如此之深,貧民百姓甚至一方官宦富豪最多三四米不得了了。
還沒有等我思索清楚,黑衣老頭已經張口說道:“趕緊的,下一個。”
錘子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我靠,他以為這兒下餃子呢。”
我拍了拍錘子寬厚的肩膀,伸手接過他的麻繩說道:“錘子,你下去吧,我幫你拽著繩子。”
錘子點了點頭道:“行嘞!”
比起玲瓏,錘子下墓的過程顯然就要緩慢地多,我手裡拉著他腰間的麻繩,卻不敢像玲瓏一樣放手任他滑落。
否則以錘子的體重,這麻繩還不立馬就斷了才怪。
“老琴,這洞穴的邊緣好滑啊,好像有什麼東西黏在上面!”錘子緩慢地往下走著,不時用他那嘹亮的嗓音向上方彙報著。
葉采薇把玩著她精巧的,塗著丹蔻的大紅指甲,陰冷地笑了笑,開口道:“這膽小鬼就繼續叫吧,要是叫醒了下面沉睡的什麼東西,可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我沒有理會葉采薇的話,這無全煞墓不見光,會吞噬所有的光線,所以這墓穴之中不知有多麼黑暗。
錘子向來膽小,他現在一個人在那伸手不見五指,兩眼一抹黑的地方,要是再不讓他說話,恐怕這傢伙會心理崩潰也說不定。
我搖了搖頭,這才想起錘子剛才的那一句話,洞穴邊緣黏著什麼來著?
“錘子,不管那是什麼,都不要去碰!”我大聲吼道,生怕錘子在下面招惹什麼厲害的東西。
話音剛落,錘子驚恐的叫聲就從下方傳來:“我沒碰,可是它們自己朝我撲過來了,是蝙蝠!蝙蝠!老琴,救救我!”
我連忙將手裡的繩子往上收,所幸錘子還沒有被我下放到很深的地方,而經過兩個多月的鍛體,我的身體力量也比往常要強悍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