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了半天,最後還是我們幾人一起去找到單問命,向他說了照妖鏡的事情。
“這麼說,這道油鹽不進的鬼影,竟然會害怕能夠倒影出自己身形的鏡子?”單問命摸著下巴,頗感興趣地問道。
我沉吟了一下,開口道:“所以想要找你借幾面照妖鏡,等到這件事情完了,保證完璧歸趙。”
單問命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帶我們到了正殿,只見供奉著紫薇星君的香案上,堆著大把的照妖鏡。
“想拿多少,隨意。”單問命慢悠悠地說道。
錘子將手在褲縫上擦了擦,伸手抱了滿懷的鏡子,粗粗看去至少有幾十面。
“這下,全東城八字兒帶著陰氣的,都能用上照妖鏡了,我看那鬼影還能害誰?”錘子咧著嘴,興高采烈地說道。
單問命罕見地附和了兩聲後,開口道:“等你們從外面回來,記得給我三萬塊錢。”
“三萬?”我和錘子愣了愣,疑惑地看著單問命,錘子更是不滿地開口,“單問命,許爺我沒欠你錢吧?”
單問命冷哼道:“這照妖鏡可是真武觀的熱賣手工藝品,一面鏡子一千塊,我算你成本價。”
“呵,還熱賣?”錘子不服氣地哼聲道,“你這道觀幾個月見不著個香客,熱賣個錘子啊!”
單問命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然地挑了挑眉:“所以,照妖鏡你們不要了對嗎?不要的話,我正好賣給別人去。”
“別人?”我心念一動,“你打算賣給誰?”
單問命用眼角的餘光瞟了我一眼:“跟你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我沉吟著說道,“鬼影可以命令人類,也許買你銅鏡的人正是它。”
鬼影昨日被照妖鏡給打得抱頭鼠竄,自然明白投鼠忌器的道理,找個替死鬼來買照妖鏡,聽起來也算是合情合理。
否則,這百年沒有人光顧的道觀,突然出現神秘大主顧,而且只對這裡的照妖鏡有興趣,這才是真正的反常。
單問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然後說道:“那人沒有住址和電話,不過他下次再來的時候,我用千里傳音術通知你們。”
於是我們幾人拿起照妖鏡迅速出發,首先去了東城派出所,將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居民都篩選了出來。
看到思月,即使是王廳長都要小心賠笑,將我們幾人親自引到辦公室,好茶好水地伺候著。
張笑按照我們的描述,將東城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人統計出來,還將昨日的幾個受害者資料交給我們。
玲瓏看著這些報告,沉吟道:“看來鬼影並不是漫無目的地殺人,它一直圍繞著真武觀作案,昨天晚上一夜暴斃的幾人,都是住在真武觀附近的居民。”
我點了點頭,若不是這樣,這些屍體也不會在第二天早上,就被家屬抬到真武觀門前。
看來那鬼影並沒有死心,依舊想要纏上我,故而才會徘徊在真武觀的門前作案。
“王廳長,這案子明顯透著古怪,沒想到,你們結案的動作倒是快。”思月冷哼道,手指在辦公桌上不緊不慢地敲了敲。
唐山的臉上也露出了不滿的表情,草草結案顯然不是他的本意,但官大一級壓死人,只能按照王廳長的意思,將這些人統統定性為自殺。
雖然情理上說不通,但死者的脖頸上沒有其他人的指紋,也沒有出現任何打鬥的傷痕,看起來似乎真是自殺。
唐所長破了幾十年的案子,他是無神論者,但也知道有些東西不能按常理論。
於是還沒有等王廳長回答,他便搶著開口:“這個案子,的確還有很多疑點,小沉同志的本事我是知道的,這一次還是得靠你們了。”
“難道派出所定性為自殺,死者家屬沒有意見嗎?”我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