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婢攙扶起的君奉綿,再次躬身拜了拜。
走出內殿的門,欲要向大門走去。
這時南邊的偏殿走出一位白衣飄飄的男人,頭戴白紗,手中拿著白色的浮塵,與雕像刻畫的人如出一轍,顯得整個人頗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只是這個男人身材並沒有雕像那般魁梧,只覺得走路姿勢有些怪異。
雲枕回眸看向流川,俊朗的眉目有些困惑的蹙在一起。
“是有什麼問題麼?”雲枕小聲的問道。
流川緊抿著嘴唇並沒有回話只是淡淡的搖搖頭。
白衣男人走近君奉綿,浮塵微微一掃,彎身道:“不知公主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君奉綿微微一笑欠身道:“見過白元上神。”
白元神頭戴的白紗微微一動,似是點點頭道:“公主近來喘急可有好轉?”
君奉棉宛然一笑,不染塵世的眼底帶著似有一份戒備道:“多謝上神的方法,君綿身子大有好轉。”
還未等白元神回話,公主身邊的機靈話多的女婢道:“公主近幾日身子安穩了許多,喘急也很少發作,就連太醫也說公主的病大有好轉,上神果然是神仙。”
嬉笑的臉上帶著藏不住的笑意。
君奉綿眼神有些責怪的看了眼多嘴的女婢,對白元神道:“多謝白元上神。”
白元神微微欠身還禮:“這是本神的職責,只要公主每日進心朝拜,這裡的香火還有許多,沒有了儘管派人來拿。”
公主點頭示意道:“嗯,本宮今日朝拜完畢,便回宮去了。”
白元神問道:“不知公主今日前來為誰朝拜?”
君奉綿看了眼白元神,猶疑了下想來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便說道:“自是祈福南漠一役。”
白元神會意一笑:“若本神沒有猜錯,公主所願之事便是東閣大將軍平安凱旋。”
君奉綿低頭一笑,沒有回話。
身旁的機靈多嘴的小丫鬟,抬著傲嬌的小下巴道:“上神所言極是,東閣大將軍乃是陛下欽定的附馬爺,公主自然是為他祈福的。”
君奉綿眼神有些慍怒的看了眼丫鬟,低聲制止道:“七一少說話。”
乖乖閉嘴的七一,看了眼有些怒意的君奉綿,心道:遭了,公主生氣了。
一旁的雲枕也是哭笑不得,真是第一次見到心裡如此藏不住事兒的丫頭,不知是蠢還是機靈。
正在自己想著如何形容這小丫頭時,身旁的流川低聲道:“蠢。”
雲枕有些訝異的看著身旁的流川,問道:“為何這麼說?”
流川環胸看著前方不遠處還在寒暄的幾人,說道:“那個公主明顯不想和這個白元神說話,也在有意識的迴避她祈福的話題,可是那個丫鬟一直在強調他們口中的大將軍。”
“連自己主子心裡怎麼想的都捉摸不透,還逞機靈的在炫耀,這不是蠢嗎?”
“你看,公主旁邊的另一位看似穩重的丫頭都沒有說話的意思。”
聽完流川的分析,雲枕汗顏看著流川疑惑的問道:“就這麼點兒時間你就將人家看透了?”
流川低眸看著眼睛裡滿是震驚的雲枕,勾唇笑道:“不是將她看透,是這個女人的心思太好猜了,白元神也猜到了不是嗎?”
雲枕輕咬著下唇,看著可怕的男人,眼神迅速的躲避開來:“太可怕了。”
流川拍了下雲枕快縮到脖子下的腦袋,說道:“走吧,跟上去瞧瞧。”
雲枕看著向著殿門口公主的隊伍走去,急忙跟上小聲的喊道:“咱是不是跟錯人了?白元神不是在這麼?咱們不是來探查白元神的嗎?”
流川沒有回頭,跟在公主回宮的隊伍後,說道:“先跟著公主去瞧瞧。”
雲枕不解:“為什麼?”這有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不去探查,去跟一個無關的公主。
“直覺。”流川輕描淡寫的飄來兩個字。
雲枕一個趔趄:“你一個大男人有直覺?”
白了眼兩個眼珠子恨不得粘在轎輦上的男人,男人果然每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