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命人將一眾摺子放到了雲枕的房間。
雲枕坐在臥榻上,喝著熱茶,嗑著瓜子,吃著花生,烤著火爐,悠閒自在的就差個捏肩捶背的丫鬟。
看著身邊認真看摺子的流川道:“我看著九幽也不是很大,為什麼這麼多事情要做?”
流川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中的摺子,說道:“九幽表面不大,可是下面有十八地獄,每一層都比表面的九幽大。”
雲枕塞了幾個花生粒,咀嚼了下,震驚道:“十八層地獄真的存在?”
“上古時期便在。”
雲枕驚歎道:“那豈不是比九重天還要厲害,裡面這麼多的陰兵和鬼怪!”
流川笑了聲,沒有抬眸:“不要妄言。”
雲枕吐了吐舌頭說道:“這不是沒別人嗎。”
不知過了多久,雲枕看向窗外紛飛的大雪停了,院落裡的陰兵們拿著笤帚清掃著地面的雪,院門口進來一人,溫潤的面龐總是帶著笑容。
“顧昭來了。”雲枕說道。
“嗯。”流川沒有抬眸:“許是來說忘川之事。”
兩人說著,顧昭斂了斂衣袍,踏了進來:“流川,你也太不仗義了,讓新沐去巡邏,你卻在這吃吃喝喝陪美人。”
雲枕瞪了眼顧昭,沒有說話。
流川收了摺子,示意顧昭坐下:“怎麼樣了?”
顧昭抓了把瓜子,坐在流川對面的座椅上:“裡面的東西我快鎮壓不住了,東幽主似乎也感受到了,近幾日一直躁動不安。”
微微蹙起眉頭的流川說道:“最近忘川有人下去過嗎?”
“除了我,無他人。”
嘴角噙起冷笑:“還有點耐心。”
顧昭放下瓜子,似乎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魔界有暗探來九幽?”
流川微微點頭,看著顧昭說道:“忘川鎮壓的神器是魔界重振旗鼓,穩定軍心的利器,他們不會罷休的。”
突然站起身的顧昭憤然的說道:“他們還真是什麼都敢搶!那神器是他們能駕馭了的嗎?”
流川冷峻的面容有股肅殺之意:“兔子急了尚且能咬人,何況一直想重拾霸業的魔界。”
“靠,這幫小兔崽子,還死心不改!”顧昭罵了句一屁股坐在座椅上。
一旁一言不發的雲枕看著如此憤怒的顧昭,有些驚訝的笑了笑,這性子還真像祁莫廷,不過看外表一個放蕩不羈,一個溫潤如玉。
雲枕怎麼看那句髒話也不像是從顧昭的嘴裡說出來的。
“不會的,被打壓久了尊嚴也會更加的敏感,低到塵埃裡是不可能的。”
流川起身拿起雲枕一旁火爐上煨著冒熱氣的茶壺,倒了杯熱茶遞給顧昭,騰起的熱氣讓雲枕有些看不清流川的面容,他兩的相處不像是上下屬倒像是老朋友那般自然。
顧昭小抿了口茶水,說道:“怎麼?他們還想重操百年前魔界舊業嗎?”
“怎麼沒有可能,你可要知道當年的魔界可是僅次於九重天的一族,如今被囚禁在漓淵之地,怎可甘心。”流川說道。
“當年咱們收拾魔界的爛攤子收拾了多長時間!死的人排滿了忘川!輪迴門都快被踏破了!”顧昭提起百年前的舊事便惱怒不已。
流川笑了笑:“處理完不是給你們放了幾天的假嗎?”
顧昭指了指流川:“你不說還好,一說我更來氣,你那是真的想讓我們休息嗎?沒有人接替我們的位置,讓我們休息也不得安生。”
“這可不能算到我的頭上,我都給你們休息的時間了。”流川看著顧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