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家家燭火炊煙的時刻,此時的東廟村顯得有些寂靜冷清,空曠的道路在月色的映照下朦朧一片,看不到任何行人,只聽聞路過的每戶門口傳來幾聲犬吠,與喧鬧的鎮子形成對比。
祁莫廷依舊抱著狐狸不放手,四處打量著村子道:“未到亥時,為何如此安靜?”
走在前方帶路的雲枕,回道:“被嚇的唄,現如今東廟村的村民除了白天會出來趕集營生,做活,晚上都是不出門的。”
祁莫廷和顏遲知會的點點頭,七拐八拐便到了一處院子,還未見到裡面的情形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顏遲皺眉問道:“這是流了多少血?”
雲枕沒有回答,挑眉指了指院子。
顏遲和祁莫廷很是慶幸聽了雲枕的話,晚飯沒有吃,不然真的會吐出來。
踏進門映入眼簾。
他們是靠地上早已與身體分離血肉模糊的頭顱面板猜的,死者似乎是三位年輕男子和一位老人。
頭顱看似不經意的滾落在地上,烏黑髮青的四肢殘缺不全的擺在各處,面板上似乎還有屍斑,四具屍體的血全數流盡。
刺激到神經的祁莫廷,捂著嘴道:“真是殘忍。”
看得見三人的到來,在現場的何師爺和仵作,還有幾位站在一旁看守的衙門捕快如釋重負的飛快的走了過來。
何師爺像是見到救命稻草一樣,哆哆嗦嗦吞嚥著口水對雲枕道:“雲姑娘,方才.....仵作按照您的吩咐沒....沒有翻動屍身只是簡易的....看了下,發現這些....頭顱,斷掉的手臂....和....和腿都是被什麼東西咬....咬斷的,齒....齒痕還是非常明顯的。”
雲枕看著何師爺哆哆嗦嗦的樣子,鄭重的拍拍他的肩膀,感激的說道:“師爺辛苦了,接下來都交給.....!”
三人只覺得一陣風從身邊帶走。
“謝謝雲姑娘!!”
未等雲枕話完,何師爺,仵作還有幾位捕快飛快的跑出院子,謝謝的聲音便是從牆頭外面傳過來的。
“......”
“......”
“......”
走進屍體,三人同時感覺到一陣強大的外力將三人彈開,不讓其靠近。
顏遲伸手觸碰了下空中,摸到一面類似結界的屏障,伸手一掃一面紅色的屏障出現在三人面前,疑問道:“這是什麼結界?”
雲枕也觸碰了下,解釋道:“這個尚且不知,我只知道這個屏障對於凡人沒有用處,我們靠近不了,所以我便找師爺和仵作來驗屍,陣裡的屍體似乎不是隨意擺放的,我也就沒讓仵作搬動屍體。晚上來是因為可以看出這是紅色的屏障,白天不要說靠近陣法,院子我們都進不來。”
聽完雲枕的解釋,祁莫廷震驚的看著雲枕。
拿起手中的扇子輕輕的敲了幾下雲枕的小腦袋,感嘆道:“小丫頭,幾日不見,你心思什麼時候這麼縝密了?連屍體是不是隨意擺放的你都看得出,再說了你和阿音都靠近不了這個陣法這麼厲害?”
雲枕吃痛的開啟扇子,揉著腦袋說道:“這個陣法好像有什麼法器加持,我和哥哥也無計可施。”
“啪啪啪....”
一陣掌聲傳來,三人循聲望見門口來人,男人身形頎長,身著白色的錦衣,斜襟處紋繡的銀絲在月光下泛著銀色很是好看,足蹬一雙白靴,路面雖潮溼卻不染一絲灰塵。
半數墨絲被銀色髮髻綰住,好一張不染凡塵的臉,尤其那一雙澄澈的眸子像是夜晚九重天邊散落的星塵,似有一泓清流泛與眼波,微垂的眼尾攬住眼珠給人一種深情的錯覺,無瀾的眼底緊盯著她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迸發出來,這是一雙極好看的眼眸。
男子看似面帶笑容但給雲枕的感覺比山河定培育的雪蓮還要清冷,總之這是一個好看男子,比雲枕在九重天上見過的任何一位天神都要好看。
雲枕瞪大雙眼看著男人緊盯著自己一步步走來,男人輕啟唇說道:“姑娘好眼力。”
雲枕一時之間不知說些什麼,這男人連聲音都這麼好聽。